花貴人與玉貴人本欲拔腿離開此處是非之地,可一聽良妃這麼講,瞬間腳步頓在原地,沒有再挪動一步。
有好戲,誰會不看?
鐘離煙卻絲毫不怯,就這樣定定地望著她,語氣放慢道:
“看來娘娘的消息可真是不靈通啊,陛下特許了,除了陛下和太後外,臣妾在這宮中,不必向任何人行禮。”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寂靜一片。
花貴人跟玉貴人相視一眼,頓然有種猜想湧上來。
隻想陛下和太後行禮,這不是皇後的身份才有的特權嗎?
難不成陛下......
良妃的嘴角抽動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頓道:
“你再說一遍?這怎麼可能?假傳聖旨,昭貴人,這個賤人有幾個腦袋夠砍!”
良妃的尾音充斥著由於惱怒而微微顫抖。
一旁的煙兒卻在她耳畔小聲囁嚅道:
“娘娘,她說的是真的.....”
煙兒說得小心翼翼,她在今早就得到這個消息了,起初她也不敢置信,本想告訴良妃來著,可她那暴風雨般的心情實在是讓人難以說出口。
啪——
良妃已經惱怒到了極點,揚手給了煙兒一巴掌,怒聲道:
“為何不一早來稟告本宮!不對,怎麼可能,陛下怎麼.....”
見良妃如此,就連雲兒也趕緊跪下了,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她。
“良妃娘娘,何必撒氣到下人身上,這畢竟是陛下的意思。”
鐘離煙負起手,揚著下巴不屑地望著良妃,哪還有當初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沒辦法,既然宋稷要她來當這個妖妃,那她自然得將戲做得完全。
今天出門,她特意用了重色的胭脂,在白瓷般無暇的臉上的更添一抹嬌媚之態。
良妃瞪著她那張自己也得承認貌美的臉,頓時恨從心起來,甚至想衝上去撕拉她那張得意的臉。
突然,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梅香,不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也不是此處梅林的。
而是眼前這個女人的。
她的表情變了又變,眼底滿是陰鷙對鐘離煙道:
“你用了梅香的香粉?”
鐘離煙輕輕一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有些挑釁地點頭道:
“良妃娘娘,有什麼問題嗎?”
陛下!居然準許了這個賤人!!
從前,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般特殊!
良妃頓感不安,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望向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陰晴不定。
鐘離煙自然探得出她心中所想,愈發誅心道:
“良妃娘娘,若是以這些死物來比擬身價,那才是真正的自輕自賤。”
言外之意,便是良妃自以為的宋稷對她的唯一的偏愛以及殊榮,已經是過去式了。
良妃攥緊了拳頭,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
眼見戲也唱得差不多了,鐘離煙微微頷首,隨意道:
“臣妾是擔心良妃娘娘對臣妾有所誤會,特來走上前來告知,您的怒氣明裡是對臣妾,可暗地裡卻衝撞了陛下,那可就不好了。”
講罷,鐘離煙也懶得去瞧她,自顧自地揮袍走了。
用不了多久,今天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後宮前朝,宋稷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有時候的聖心所要付出的,不亞於上刀山下火海啊。
正思忖著,鐘離煙已經行出了禦花園。
“賤人!本宮早就知道是個狐媚子的坯子,如今竟敢蠱惑陛下來擾亂禮製,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這時,花貴人想是看到了什麼妖異之相,大聲道:
“良妃娘娘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