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浩浩蕩蕩的來了一大群。
其中鄭太醫是認得的,其他的是尚儀局的司賓和典賓,尚食局的司藥、典藥、掌藥以及幾位女史。
一個個趾高氣昂的,端著高人一等的姿態用鼻孔打量忽然冒出來的陌生少女。
知鳶帶著她一一見過,白歡頂著著一道道不屑探究的目光恭敬見禮。
尚儀局的司賓首先發難:“怎麼?知鳶,興師動眾的叫我們一群人來就是聽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訓話不成?”
知鳶笑笑:“司賓您彆生氣,咱不都是為了貴妃娘娘好嗎?”
典賓冷笑:“她阿耶裝模作樣將我們一大群人叫來,其實就是黑心肝的想借我們掩蓋他欲毒害貴妃之罪!換了女兒就變好人了?”
女史也跟著起哄:“你們朝華殿也是的,什麼人都敢信,萬一害了娘娘可就連累我們了。我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一大早趕過來聽個黃毛丫頭的,算什麼事啊。”
“就是,上次幸好大香師及時識破白崇易的毒香,要不然我們一群人都要跟著倒黴呢。”
白歡低垂眼簾,沒有看她們的嘴臉。
但她們不敬阿耶、陷害阿耶的話如一把把刀狠狠地刮在心間。
原來誣陷阿耶的是大香師!
知鳶臉一沉,淡淡道:“諸位大人若是哪位不想來服侍貴妃娘娘,可馬上離開,我們朝華殿廟小容不下諸位大佛。”
一向溫和待人的知鳶脾氣上來了,一乾人立刻噤聲。
貴妃身邊一等宮女,她們也是得罪不起的。
一直旁觀的司藥溫和地笑笑:“知鳶彆生氣,大家都是被白崇易給害慘了,我等都被聖上罰了半年月例銀子呢,她們都怕又被他女兒坑。”
鄭太醫乾咳兩聲,開口:“白家女娘昨晚為貴妃侍香,已令貴妃娘娘安寢了,今日來也是為了徹底解決娘娘安寢的問題,如此,對諸位也好不是?”
司藥立刻附和:“那是自然,我已將這段時間關於貴妃娘娘的記錄都帶來了。”
她身邊的女史捧上一本冊子。
白歡這才抬眸雙手接過:“多謝大人。”
鄭太醫的藥童也遞過來脈案,白歡接過。
司賓與掌賓對視一眼,掌賓讓女史遞過來一本冊子。
掌賓皮笑肉不笑道:“這都是朝華殿一年的香料記錄,白娘子可要細細查,一定得查出什麼來,否則如何替你阿耶洗清罪名呢?他可是堂堂製香大家啊,技不如人,名聲丟了不說,犯下欺君之罪可就不好了。”
白歡接過,道謝,並不多話。
知鳶也不想惹這群人,低聲問白歡:“你有什麼話儘管問。”
白歡將手上的幾本冊子遞給晴兒,轉身對眾人恭敬的福了福。
她不想與無關人廢話,開門見山道:“白歡才疏學淺,唯有製香算是精通,昨夜民女查看了貴妃娘娘的情況,的確與香有關。”
一番話讓眾人有些訝異。
掌賓尖酸的責問:“你的意思是承認你阿耶製的香令貴妃昏迷的事實咯?”
白歡淡淡看她一眼:“貴妃娘娘夜不能寐已大半個月,尚儀局在侍香上都做了哪些調整,侍香宮女又做過什麼,侍奉者是不儘心還是不夠專業,白歡自當仔細查清楚。”
她稍頓:“至於我阿耶製香成分過度的原因,白歡也自當查明後如實稟報貴妃娘娘與聖上。”
寥寥幾句就將尚儀局擺上台麵,同時輕描淡寫的將貴妃昏迷歸咎於成分過度,尚儀局的幾人就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