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隻會寫駢文的人中,也不全都是這種隻會空談的考生。】
【自從歐陽修擔任主考官之後,這種隻會寫無用駢文的人,基本上都被歐陽修狠狠的黜落,就連當時名動京城的“太學派”領袖劉幾,都沒能從歐陽修的手中逃過一劫!】
【說真的,主播覺得吧,歐陽修能夠這麼快這麼徹底地完成對於當時文風的糾正,也多虧了這個主考官身份,不然的話,隻靠著這麼一點點人,就想要對抗當時的文風潮流,無異於癡人說夢!】
【歐陽修這麼一搞,學生們自然就不願意了,甚至舉行了遊行示威,想要把這件事告到宋仁宗趙禎的麵前。】
【可是趙禎是皇帝,治國需要的是那些能夠拿出切實解決問題方案,腳踏實地的官員,這種隻會咬文嚼字的官員,對於趙禎來說,也是一大負擔。】
【宋仁宗趙禎當然也更想要這些能乾實事兒的官員,所以麵對這些學子對歐陽修徇私舞弊的各種詆毀和攀咬,一律鎮壓了下去。】
【這一次,趙禎非常堅定的支持了歐陽修修改文風甚至科舉考試判卷標準的做法,讓這群隻知道咬文嚼字的學子狀告的“科舉舞弊案”不了了之。】
【經過了這件事,北宋的讀書人終於明白,現如今北宋的天已經變了,求真務實才是在科舉中拿高分的訣竅,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再寫那種華而不實的文章了,北宋的文壇風氣為之一正。】
【而這些擁護古文運動的人,要麼本來就是求真務實,腳踏實地乾正事的人,要麼就是能夠看清楚朝廷的風向,精明能乾,善於把握人心的聰明人。】
【不管被錄取的是哪一種人,都會是北宋朝廷中出色的臣子。】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些被黜落的學子中,有一個人特彆有氣性,他既不想做那個附和歐陽修的聰明人,也不想再次準備三年,還要轉變自己的文風。】
【這個人,便是張元。】
【張元是後來才傳出來的名字,他的本名是什麼已經無人知曉了,此人的氣性是真的很大,在被黜落後,他選擇了離國出走。】
【沒錯,就是大家想的那樣,他認為自己很有才華,既然北宋的朝廷不想要他,那他就去一個能給他官做的國家。】
【這個國家,便是反叛了北宋的西夏。】
【這人到了西夏之後,改名張元,對北宋那是一點故國的情分都沒留,給西夏的首領各種出謀劃策,想儘辦法打擊北宋。】
【還真彆說,西夏竟然也真的給了張元這個宋朝人高官厚祿,還非常信任他,忠實的執行張元的各種計策,給北宋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這也不能怪歐陽修吧?}
{隻能說,歐陽修的古文運動就像是慶曆新政一樣,長遠來看對北宋是很有好處的,但是對於那些寒窗苦讀了十餘載的學子來說,貿然改變判卷的標準,跟科舉舞弊也沒什麼區彆了。}
{改變文風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們本來都是學的那種華而不實的文章寫作手法,有些貧困人家的學生,可能連古文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確實,就跟我們現在考試老師押題一樣,為了能夠儘快的考上科舉,拿高分,很多人都是專攻一種文風的,一下子改變判卷標準,這不是逼著這些學生再去重新來過嗎?}
{說真的,要是語文老師一直叫我練議論文,結果高考的時候,作文讓我寫一首詩,我可能也要瘋!}
{改革可以,還是得按照範仲淹的那個做法,要做長久計議,至少也要讓這些學生有個時間轉變文風啊!}
{但是古文運動在整個封建時期都是很好的改革,為大宋真正遴選出了一大批優秀的臣子,這一點不可否認!}
{我覺得張元的氣性確實有點太大了,雖然歐陽修的黜落方式看著有點不太合理,但是宋仁宗都已經是北宋的第四任皇帝了哎!}
{就是,之前舉辦的科舉也有幾十場了,被黜落的人中,有真才實學但文章卻不符合看卷人標準的學子也不在少數,怎麼沒見這些人就跑到遼國去當官啊!}
{可能是遼國不願意用他們吧!}
{西夏崛起的時間畢竟還短,急需人才的填補!}
{看張元在西夏鬨出的動靜就能知道,這個人也是有真才實學的,隻不過是文風不符而已,改了文風,下一場不就能妥妥中了?}
{是哎,看他的所作所為就能知道是個腦子裡有東西的,不是那種隻會說大話的學生,再等一年不就行了?}
{說得輕巧,科舉可是三年一屆,張元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除了氣性大,可能也是出身寒門,那這三年的生活所需,誰給他?}
{說不定他本來很有中舉的希望,家中的人都在盼著他的功名,結果就這麼草率的沒了,家中人可能會在大喜大悲之下出事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背叛自己的國家還是不可饒恕的,難道就是因為心中有氣,就能輕易的背叛國家,甚至幫著其他國家來對付自己的祖國嗎?}
{這點我讚同,幫著西夏對付北宋,確實是有點過分了!}
歐陽修的古文運動其實已經發起了好多年了,隻可惜現如今都是駢文的天下,文章必須要有華麗的辭藻和各種晦澀難懂的語言,這才符合當下的審美。
歐陽修一直在呼籲倡導的那種返璞歸真的文風,反而被人唾棄,認為是沒有文化的體現。
宋仁宗趙禎更是不由自主的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看了看,生僻字加上各種對於語言的美化瞬間撞進了他的眼睛,刺得生疼。
趙禎自己也是個才華橫溢的,雖然比不上歐陽修他們這些人,但到底也是個文化人,就連他,看得到某些奏折的時候,都要猜測半天其中的意思。
他每次看奏折都要看到很晚,有的時候明明奏折不多,但是仍舊因為那艱澀的語言琢磨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