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疑惑;“老太太沒住在主樓嗎?”
周立笑了笑,昨天隨她去了一趟溫家,覺得溫晴處境可憐,便善意提醒她,“沈老爺子去世多年,老太太和小孫女獨自住在海棠小院。沈先生和兩位夫人都住在主樓。沒有必要,不要亂串門。”
“謝謝周管家提醒。”
周管家也是好意,彆人不見得會提點她這麼多。
周立笑了笑便離開了。
家宴後,溫晴在手機上查過沈家的資料。
沈家是百年家族,最初以船運起家,後來商業版圖擴展到金融、物流、房地產、博彩業、娛樂業等。
未免子女爭奪家產,沈家曾立下家規,長子繼承家業,其他子女不得沾染家族企業。
沈凜是長子,在老爺子去世後就接管了沈氏集團,憑借著鐵血手段和精明商業頭腦,業務更是蒸蒸日上,在北區一家獨大。
但沈凜跟前妻任曦關係似乎不太好,經常被狗仔拍到兩人不歡而散。
自從任曦自儘身亡後,他花邊新聞不斷,先後與薑玉妍和尤夏生兒育女,但都並未領證。
薑玉妍是書香門第,爺爺是知名的書法大家,父親是警察局長,母親也是藝術界的大拿,很難相信這樣背景的女人甘願當小三。
她跟沈凜育有一子沈燚,沈燚很得沈凜的歡心,加上沈燼患有躁鬱症,很早便被沈凜剝奪了繼承權,外界都覺得沈燚最有可能繼承沈家。
後來沈凜在飯局在結識了比自己小了二十歲女明星尤夏,尤夏肚子不爭氣,兩胎都是女兒,近幾年被記者拍到經常去拜送子觀音。
老夫人林瑜則是經常出席各種慈善募捐活動,慈眉善目,比其他人應該好相處一些。
溫晴看得頭都大了,沈家果真是龍潭虎穴。
沈家大得出奇,建築物與建築物之間錯落分布,間隔得很遠,不影響采光和隱私,一路上傭人都在偷偷打量著這個新入門的大少奶奶。
眼神有好奇的、也有不屑嘲諷的。
兩個擦玻璃的傭人聊起了八卦。
“先生和老太太都不同意這樁婚事,早晚都得吹。”
“大少爺肯定是奉子成婚的,你說,生下來的孩子會不會也遺傳精神病。”
“聽說那女人小時候被拐到深山,給高位截癱的養父當老婆的,學校裡都傳遍了,就算有了孩子,都不確定是不是大少爺的種。”
……
兩人越說越起勁,連有人在靠近都不知道。
“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拔掉你們的舌頭。”紀念拔高音量。
兩個嘴碎的傭人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循聲望去。
紀念正舉起碩大的拳頭,兩人頓時噤聲,低頭擦玻璃。
溫晴扯了扯紀念的衣角,“沒關係的。”
紀念對著兩個傭人冷哼一聲,放下拳頭。
溫晴眉眼含笑欣賞著沈家莊園的精致美景,她身穿著淡綠色的紗裙,像山澗的小精靈,仙氣飄飄。
類似的話溫晴聽了無數次,最開始她很畏懼那些流言蜚語,獨來獨往,埋頭苦學,想用成績來證明自己,其實那些話早就刻進她的骨髓,讓她無比自卑。
但季白老師告訴她,“人不要幫著彆人欺負自己。”
她才慢慢釋懷,清者自清,人隻能自渡。
紀念側眼看著溫晴,這大少奶奶心真大,都被造黃謠,一點都不生氣,
兩人剛走進海棠小院,院中傳來一陣兵兵乓乓的聲音,緊接著是小孩子的扯破喉嚨的怒吼聲。
“都給我滾開。”
傭人被趕了出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裡麵的小女孩威脅,“敢找奶奶,我就炒了你。”
傭人看著手機,十分糾結。
紀念湊到溫晴耳邊說,“是沈馨小姐,她爸爸是老夫人的小兒子,夫妻倆在盤山公路發生車禍,連人帶車摔下懸崖,當場死亡,老夫人把沈馨帶在身邊撫養,把這個孩子當做眼珠子疼,寵她性格暴躁,動不動就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