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早就習慣了許宅的這種相處方式。
吃完飯,把自己關進房間,就沒再出來。
明明住在家裡,卻好像和這個家的每個人都劃清界限,刻意讓自己格格不入。
今晚睡不著的還有許世勳。
張曼荷走進臥室就開始用撒嬌的口吻,說著刻薄的話。
“你是不是真瞧上那死丫頭了?”
“世勳,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還給你生了兒子,整天伺候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世勳,你自己想想,小肆和小儀哪個跟你親,昊天不同,等你老了還是得指望昊天。”
許世勳斜倚床頭,戴著老花眼鏡,借著床頭燈正在看書。
眼角餘光瞥見身著清涼的張曼荷在屋子裡晃來晃去。
他眉心幾不可查的擰了擰。
摘下眼鏡,放下書,直直的躺了下去。
“我跟你說話呢,你最近是不是耳背又嚴重了?”張曼荷有種自己在演獨角戲的感覺。
一屁股坐在許世勳床邊。
許世勳眼不睜,氣不喘,躺的安詳極了:“你不要去招惹她,她住段時間就會離開了。”
張曼荷明顯不信。
眼珠一轉:“世勳,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辦婚禮?”
這話,從她跟許世勳領過證,她就一直在問。
許世勳每次都是推脫。
任何一個女人,都想要一場屬於自己的盛大婚禮。
她相信,隻要許世勳想,她能成為江陽最幸福的女人。
“等等吧。”許世勳朝床裡麵翻了個身。
張曼荷咬了咬後槽牙。
她想大聲質問許世勳,為什麼?
他是不是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死女人?
可她不敢問。
她跟許世勳沒有婚禮,他去哪裡也不會帶她。
有些人甚至不知,許世勳早已再娶。
“世勳……”她的手柔柔的搭在許世勳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