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曉得......了呀!”
ca!
......
打車踩點到老洋房,小小蘇棠蹲守在門口,背帶褲依舊活力。
張野先一步湊上來,是來‘撈’馮小軍的。
“陸哥你聽我講,哥們看人也有幾分眼力.......”
鐵藝欄杆上的紫藤花葉片轉為淡黃色、進入蟄伏期,隻待來年開春才會垂下滿樹繁花。
欄杆下麵,看不出曾經栽種的什麼,現由雜草講述敗落後的境況。
陸硯麵上認真聽著,直到他說‘這小子不是不講義氣的人,沒準出車禍了呢’的時候,才回神笑出聲。
“張哥,實習生嘛,來來去去很正常。”
見張野還準備把公事和‘哥們義氣’混為一談,陸硯摟著他肩膀往裡走:“再說了,又不耽誤咱做事,你這老師傅、台柱子可不能倒了。”
實習生給團隊帶來活力,然而不穩,走的時候還會把原帶來的活力通通拿走。
一去一來,去去來來,他早就無感了。
然而有人不做此般想,蘇棠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說:
“是,實習生可有可無,陸師傅昨天酒桌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
給蘇棠加工資?
還不得上了天去!
忍住把她捉來敲清水牆的衝動,陸硯繞著外圈巡視。
一樓背光牆角處,青磚被歲月啃噬得棱角儘失。
牆根爬滿青苔,磚縫間的砂漿大片剝落,露出黑洞洞的空隙。
二樓牆麵更顯斑駁,西側山花處的磚雕已殘缺不全,藤蔓從裂縫中鑽出,將巴洛克風格的卷草紋纏繞得麵目模糊。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說‘磨磚對縫’的清水牆之下,最大的毛病是滲水問題,那結構鬆散的滲漏點能否用紅外線成像儀找出來呢?
相比之下,敲磚......似乎顯得不專業。
他排斥一部分化學用品和會影響原貌的器械,但並不是無腦跟風站隊的傻子。
走到東側,抬頭望。
東側窗欞四周的牆麵卻宛如時光琥珀,保留了磚麵的劃痕與水漬構成的獨特肌理,在光暈中流轉著複古的質感。
進去換身工裝短袖,開始工作吧。
......
顧南喬昨天‘身受重傷’,沒去律所,須得兩口子賠罪才行。
但早上頭暈給忘了,便抓著楊靈讓她伺候一天。
楊靈畢竟沒有小時候好忽悠了,得找個由頭吧?
“都怪你家那位灌我酒,他的錯,你擔不擔?”
“擔。”
不僅如此,她還上趕著認下來,樂嗬嗬的、仿佛拿了博士畢業證一樣。
翻了個身,忍住沒去翻左手邊的書桌抽屜,嗅著熟悉的味道和......酒精味。
楊靈大概請假去了。
算算,十月份快請兩回假,上次是陸硯家自己勸說的,這次為了陪自己。
顧南喬無不幸福地想著,她們的情誼可不是‘連車都要定製同款顏色’那麼表麵的。
縱使天崩地裂、縱使有天一無所有......
“靈靈。”
“在的。”
隔著門,對方的聲音很小,但聽得見。
她起身的時候晃了晃,頭暈差點沒站穩,咽下想吐的衝動,說:
“改天請我吃飯吧,咱們現在出去上班,時間剛剛好!”
楊靈推門探出頭,“真的嗎?”
“真的。”
“那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