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林路派出所。
副所長的辦公室裡。
溫劍坐在椅子裡,非常好奇地打量著楊錦文,眼神銳利,並帶著一絲絲茫然。
就好比羊圈裡,突然混進來一隻鬣狗。
溫玲這隻小綿羊卻把它誤認做了同類。
溫玲看著自己的堂哥,他手裡的保溫杯握了又握,眼裡充滿了警惕。
雙方坐下後,他啥話也沒說,帶著審視的意味盯著楊錦文。
她剛要開口解釋,溫劍突然問道:“我二叔知道不?”
“啊?”溫玲皺眉:“溫劍同誌,請你端正態度,彆胡亂猜想!
楊錦文同誌是我們刑警大隊的,我們這次來,主要是向你打聽一些事情。”
“拉倒吧。”溫劍非常嫌棄地望著她。
“你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你這麼正經過,你越是正經,越證明心裡藏著事兒,咱們家誰不了解你啊。”
看見堂妹殺人的目光,他趕緊招呼楊錦文:“那個……楊錦文,小楊對吧?”
楊錦文忙不迭的點頭。
“你今年幾歲啊?”
“呃……”
“你家裡什麼成分?”
溫玲連忙插話道:“哥,我們真有事兒,你彆瞎胡鬨了!工作期間,莫談家事兒!”
溫劍一下子抓住她的破綻:“瞧瞧,不打自招吧?!”
溫玲的臉一下子紅了,腮幫子鼓鼓的,狠狠地瞪著自己堂哥。
楊錦文看這兩兄妹快杠上了,趕緊解釋:“溫所,是這樣的,我是想問問近幾年失蹤人口的事情,溫玲今天恰好有空……”
他話沒說完,溫劍插話道:“你是想問,街對麵師範學院的女大學生失蹤情況吧?”
楊錦文點頭:“是。”
溫劍皺眉,表情明顯變得莊重了。
“你們刑警大隊查到什麼情況了?是何金波叫你來的?”
楊錦文搖頭:“是我自己想查的,我們大隊長跟溫支隊還在東安市,要過幾天才回來。”
溫劍盯著他:“你把話說明白,為什麼要查?查些什麼?你覺得哪裡不對?一般的失蹤案,到不了你們刑警大隊,你到底有什麼想法?”
見他語氣強硬,溫玲靠近楊錦文耳朵邊,提醒道:“這家夥在所裡也是搞重案的,想進刑警大隊,沒如他所願。
所以他一直心生怨氣,對你們刑警有偏見,你彆慫,直接懟回去。”
溫玲非常嚴肅地點點頭,根本不在乎自己堂哥聽沒聽見。
吃裡扒外都不遮掩的……此時的溫劍,和昨天貓子的心情一模一樣。
就兩字:心酸!很是他媽的心酸!
楊錦文當然沒聽溫玲的,女人最愛破壞男人之間的友誼。
男人們的感情,一支煙的事情。
楊錦文果斷掏出一盒中華香煙,給溫劍遞出一支。
溫劍見他很會來事兒,接過煙後,很默契地掏出打火機,給楊錦文點上。
楊錦文非常麻溜的把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推在溫劍的跟前,讓他好敲煙灰。
溫劍用手指頭敲了敲茶幾,很是受用。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雙方對視一笑,男人彼此之間的感情極速升溫。
溫玲完全摸不準這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對上眼了。
楊錦文這才把城南衛校女生的失蹤的事情說出來,並且還分析了自己的推測。
溫劍越聽越心驚:“不是你一個人懷疑這個事兒。”
楊錦文琢磨道:“城南刑警大隊也有人來打聽過?”
“就幾個小時前,一個叫蔣建國和富雲的兩個刑警,他們問完情況之後,就去了街對麵的師範學院。”
這下,楊錦文算是明白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抱著這種想法。
如果蔣扒拉和富雲確實有所懷疑,那就證明自己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
城南和城北都來所裡打聽這個事情,溫劍不得不重視起來。
“難道這些女孩真是被什麼人給害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就是天大的案子!”
楊錦文點頭:“所以近幾年,師範學院失蹤的女大學生多嗎?”
溫劍身體前傾,沉吟道:“我跟他倆說的是,想要查,就拿上麵的協查文件來,要分局領導簽字蓋章,這兩個家夥顯然沒這個東西。
看樣子,他們也是單獨來查的,跟你一個情況。”
楊錦文故意說了這麼一句:“那不一樣,他們是跨轄區調查,咱們是一個區的。”
溫劍搖頭:“那不對!涉及刑事重案,不分彼此,重要的是把事情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