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文拿起水彩筆,在白板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把這些女生失蹤的日期一一記錄下來。
蔣扒拉和富雲為了不出錯,再次進行核對,並報出具體日期和時間。
片刻後,表單被羅列了起來,如下:
1992年1月21日,星期二,張倩失蹤。
1993年2月9日,星期二,汪琳失蹤。
1994年,無女生失蹤。
1995年7月4日,星期二,廖東梅失蹤。
1995年12月12日,星期二,賈春失蹤。
1996年5月21日,星期二,秦雪蘭和張會群母女失蹤。
1997年7月8日,星期二,馬薇薇失蹤。
當楊錦文寫完後,他咽下一口唾沫,退後了幾步。
二十平米的房間裡,天花板懸吊著一盞昏黃的燈泡。
楊錦文站在前麵,蔣扒拉和富雲站在他兩側,貓子站在角落裡。
他們眼前是兩張線索板,一張白板上用水彩筆寫滿了線索,另一張白板張貼著女性失蹤人員的照片。
這些女孩有的是長發,有的是短發,有的笑的很靦腆,有的卻是臉色平靜。
失蹤時間最長的張倩,五年內,沒有她的任何音訊,母親在第二年,在她曾經生活的宿舍陽台跳樓自殺。
失蹤時間最短的是馬薇薇,也就八天時間,她的母親同樣受不了刺激,主動撞上貨車,導致死亡。
此時,燈光把四個男人的身體倒影在地板和牆上,形成了極具色彩的光暈構圖。
沉默十分多分鐘後,蔣扒拉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壓在心中的問題:“星期二是什麼日子?”
其他三人和他也有同樣的思考,富雲琢磨道:“星期二是上班的日子。”
“廢話。”蔣扒拉懟了他一句,而後睜大了眼:“不對,你說的有道理啊!
這個凶手隻在星期二作案,而且都是學校放學之後,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個凶手每周星期二休息?”
楊錦文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也不一定啊。”貓子摸著下巴:“如果凶手就沒工作呢?”
“呃……”
蔣扒拉找了找貓子的人,沒發現他的影子,轉頭才看見對方站在他的身後,還緊貼著他的後背。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轉到我後麵來,他媽的瘮的慌!”
貓子一臉無辜:“蔣隊,這麼小的一個屋子,你讓我站哪兒?”
蔣扒拉讓開身,開口道:“凶手要是沒工作的話,怎麼會選擇星期二作案呢?他星期六和星期天作案不更好?城南衛校周末都放假的吧?”
楊錦文搖頭:“不能以偏概全,不然會出現常識性錯誤。
咱們可以這麼推測,凶手星期二是有時間作案的,其他時間對他而言,不具備作案的條件。”
富雲打了一個響指:“沒錯,楊錦文這話有道理。”
楊錦文繼續道:“還有啊,94年這一年沒有女生失蹤,這點很奇怪。
而且從94年開始,城南衛校女生失蹤人數都增加了一名,作案次數頻繁了,這是為什麼?”
蔣扒拉和富雲也想到了貓子剛才想到的問題,兩個人異口同聲問道:“那豈不是凶手今年還會作案?”
楊錦文點頭:“不排除。”
蔣扒拉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查?”
楊錦文轉過身,回答說:“老方法排查,從92年張倩失蹤開始查,凶手作案六起,七名女性人員失蹤。
線索一:失蹤女孩都是城南衛校的學生,凶手對城南衛校熟悉,可以在這個範圍找一找,譬如那些教職工,或者是在城南衛校就讀過的學生。
線索二:凶手隻對對農村女孩下手,說明凶手是甄彆過的,那麼他肯定會進行踩點,在某個地點長期逗留,肯定就會引起路人的注意。
而且,不排除他有小轎車等交通工具,畢竟這些失蹤女生都不會去太偏遠的地方。
想要綁架和誘拐成年女性,凶手要麼是脅迫、或者利誘,但要帶走人,除了使用交通工具之外,凶手肯定還會使用一些手段。
所以,我們要排查這些七名女性人員當天失蹤的具體動向,她們去過哪裡,買過什麼東西,走過哪條路,在哪裡失蹤的。
時間也要再精確,最好是精確到某個時間點,譬如說晚上六點之後還是晚上八點之後。
所以,一周前馬薇薇的失蹤尤其重要,這是離得我們最近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