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這些線索彙總起來,進行交叉對比,看能不能找出共同點。
我打個比方,譬如說,這七名失蹤女性都去過某個商店買生活用品,那她們是不是被商店老板給盯上了?
所以這個一定要查,查她們失蹤前的行動軌跡……”
楊錦文還想繼續說,但看見蔣扒拉、富雲和貓子,正排排坐在桌子邊上,像是三個痛改前非的差生,刷刷地記著筆記。
於是,他頓了頓,等他們寫完之後,繼續開口道:“第三條線索尤為重要,就是凶手為什麼選擇在星期二作案,而且長達五年時間內,他都沒改變這個習慣。
要查這個,就得全市範圍來查,查那些國企職工的換班時間,有哪些單位是在星期二是休息的。”
蔣扒拉寫完之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楊錦文,由衷地讚歎道:“你小子厲害啊,我現在總算明白,那次入室盜竊殺人案,我們城南大隊為什麼輸給了你們城北大隊,真是厲害!”
富雲向蔣扒拉笑了笑:“咱們不是輸給城北大隊的,是輸給他的。”
楊錦文眉眼緊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搖頭道:“咱們做公安都是集體行為,沒有大家的參與,一個人是抓不住凶手的。”
貓子比較了解他,忙問:“還有什麼情況需要查的嗎?”
楊錦文抿抿嘴,回答說:“真的確定隻有這些女性人員失蹤嗎?如果確定星期二這個時間,是不是要全市範圍內拉網排查?”
這話立即把蔣扒拉和富雲給乾沉默了。
是啊,如果失蹤時間是在星期二,那是不是表示還有城南衛校之外的女性在這個時間失蹤?
富雲一臉吃驚:“如果真有的話,那這個案子就大了。”
蔣扒拉看向楊錦文:“說實話,我和老富兩個人琢磨了兩天,還沒你幾個小時分析出來的東西多。
現在已經確定星期二這個時間點,咱們就能回局裡要求領導立案了!
就像你敢說的,這麼多女生失蹤,這麼大的案子,要是局裡真的放任不管,那就要出大麻煩。”
楊錦文頷首:“沒錯,咱們就隻有四個人,就算排查的話,也隻能追一兩條線索,而且還不知道查到何年何月去。”
“行,我和老富現在就回局裡,要求局裡立案。”
蔣扒拉和富雲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臨出門前,楊錦文看了一眼線索板的這些失蹤女性,向她們的照片,微微點了點頭。
蔣扒拉把小房間的燈泡關掉,她們的臉消失在了黑暗裡。
楊錦文和貓子坐上蔣扒拉的車,準備先去派出所,把自行車騎回去。
一到地方,他倆頓時傻眼:“我車呢?”
“對啊,我們車呢?”
貓子跟著喊道,急忙下車四處張望,哪裡還有他們的自行車。
楊錦文看向正在摸鼻子的蔣扒拉:“蔣隊,你不是說沒有人敢在派出所門口偷車的嗎?”
“呃……”蔣扒拉打開車門:“我幫你們去問問。”
片刻後,他從派出所出來,一上車就罵道:“一群吃乾飯的家夥,停在他們門口都能被偷,這上哪兒說理去?”
“行了,我送你們回去。”蔣扒拉啟動車子,看都不敢看楊錦文和貓子的臉。
回到城北分局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楊錦文和貓子像是賽跑運動員一般,往食堂狂奔。
分局食堂開飯是六點到七點,除了幾個領導之外,大家夥吃飯都是用跑的,不跑沒辦法,老範做的飯菜本著不浪費的精神,都是按著人頭來做的。
要是誰多打一份,或者是趁著老範不注意,偷摸多打一勺,那完了,最後麵來的人,隻能吃大米飯配饅頭。
兩個人進去食堂後,便看見溫玲坐在飯桌上,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裡的材料。
見他倆回來,溫玲用勺子指了指放在一邊的兩個飯盒。
“我下午去你們刑警隊的辦公室,徐叔說你們出去了,我想著你們肯定是出去查失蹤案了,所以提前給你們留了飯。”
“謝謝啊。”貓子感激不儘,溫法醫還能想到他,多善良一人啊。
貓子坐下後,歡天喜地的打開飯盒,看了看今天晚上的飯菜,除了涼拌苦瓜,還是涼拌苦瓜……
“不是,範叔今天沒開葷?”
溫玲瞥了他一眼:“大晚上吃什麼肉?咱們局裡的夥食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貓子看了看溫玲的飯盒,也是苦瓜。
他撇了撇嘴,剛要收回視線,卻突然看見楊錦文的飯盒裡,躺著兩根光溜溜的鹵雞腿,而且還有一顆鹵蛋!
貓子頓時傻眼了,他怒氣衝衝地看向溫嶺,隻見溫嶺躲著他的視線,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