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總是用著溫和的假麵笑看著一切的男人,此刻卻在聞蘭娜的麵前,撕開了自己的偽裝,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這樣去哀求一個女人。
可是回應他的,卻是空氣中的沉默。
“蘭娜?”衛斯年再度開口,卻感覺到聞蘭娜的身子軟了下來,身體的重量完全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接受他了?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衛斯年心中一喜,隻是下一刻,原本的欣喜卻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瞬間澆滅。
她……這是睡著了?
他皺眉,趕緊把她抱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手指湊到了她的鼻息處,在確認她呼吸均勻,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狀況後,才稍稍地籲了一口氣。
然後目光落在了茶幾上的一瓶藥,以及喝過的水杯上。
這藥是……
他拿起藥,看了看瓶身上的文字,再想到了剛才她對他說困了,要去睡覺的話。
所以,她是在他來之前,剛吃了藥?現在這是藥效發生作用,睡著了?!
衛斯年歎了口氣,站起身,把聞蘭娜打橫抱起,朝著她的臥室走去。
今晚,他是喝了不少酒,但是這些酒並不足以讓他真的醉了。
就像他對她說的,他很清醒。
清醒地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愛她!
清醒地懇求著她再給他一個機會。
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他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了被子。
“為什麼我這麼晚才明白,我愛你的事實呢。為什麼當我知道自己愛上你了,可你卻說對我已經沒有感覺了?”衛斯年垂眸,靜靜地看著熟睡的人兒。
“我真的已經沒機會了嗎?多可笑,這麼多年來,我喜歡的,愛的,始終隻有你一個,可你……還願意再愛我嗎?就算……隻有一些些,你願意嗎?”
可是熟睡的人,卻根本無法回答他。
他的聲音最終飄散在房間的空氣中。
過了片刻後,衛斯年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易寒的電話,“阿寒,是我。”
“我正開車過來接你,大概10分鐘後就到了。”易寒道。
“不用來接我了,蘭娜吃了安眠藥睡著了,我有些不放心,今晚留在她這裡。”衛斯年道。
手機的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兒,“你留在她這裡?以什麼身份?”
“照顧者的身份。”衛斯年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一個睡著的人做什麼。”
“你之前對她表白,是認真的?”易寒突兀道。
衛斯年知道,易寒應該是剛才在和聞蘭娜的通話中,聽到了他對聞蘭娜說愛她的話。
“認真的,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衛斯年道,“我不想和她就這樣錯過,我想要努力去爭取她。”
“是嗎,既然你想清楚了,那我就不說什麼了,不過若她真的不願意的話,希望你彆逼迫她,否則就算你是我小舅舅,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易寒道。
“你這樣幫她,因為她是喬沁的朋友嗎?”衛斯年道。
“不僅僅是這樣,還因為她夠義氣,我一向來欣賞有義氣的人。”易寒道。
等結束了這通電話,衛斯年的視線再度落在了聞蘭娜的臉上。
夠義氣嗎?
是啊,她的確是夠義氣,對於曾經幫過她的人,她都會回報。
就像那個雲浩,曾經為她出席法庭當證人,所以她給雲浩安排了工作,甚至願意雇保鏢去保護對方。
那麼對於曾經辜負她的人,她又會怎麼樣呢?
“你還沒有給我答案,我等你明天給我一個答案。”衛斯年低喃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