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那人走出了樹林,立刻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
劉根來正等著他站起來,卻發現他在匍匐前進,原本有傷的左腿竟成了助力,一蹬一蹬的,爬的還挺快。
“他到底是有傷還是沒傷?”
劉根來正暗暗琢磨著,那人已經爬到了那個少將特務身邊,似乎是被他的慘狀嚇到了,愣了一下神。
劉根來還想再觀察判斷,那人忽然喊了一嗓子。
“喂,有人嗎?出來見個麵吧!我沒有敵意,我是看到他們四個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害人,就跟過來的,我是想來救人的。”
救人?
劉根來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但還是開口了。
“兩手把槍舉過頭頂,慢慢站起來。”
那人朝劉根來趴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沒照做,而是把槍丟到地上,雙手抱頭,慢慢站了起來。
“我當過兵,雖然現在退伍了,但舉槍投降的姿勢我做不出來。”
還挺有氣節的嘛!
劉根來笑了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拎著槍不緊不慢的朝那人走去。
走到近前,劉根來又拿出手電,上下照著那人。
那人一身狼皮棉衣,腰上係著一根草繩,頭上戴著跟棉衣連在一起的狼皮帽子,腳下穿著狼皮棉鞋,要不是旁邊還有把槍,活脫一個沒有開化的土著人。
“你是個公安?”
借著手電的反光,那人看清了劉根來身上的公安製服。
“外地的,我就是來玩兒的。”劉根來沒有在他身上感應到敵意,說話就放鬆了不少,“行了,把手放下來吧!”
“玩著還能殺了四個人,你這個小公安不簡單啊!”那人笑著恭維了一句,又道:“下午在那邊的十幾槍也是你開的吧?”
“為啥這麼說?”劉根來反問道。
“從血跡和腳印上看,那十幾槍應該打了十頭野豬和七匹狼,說明打獵的人槍法非常好。剛才這邊開了十幾槍,還是互射,這人身上就有五槍,說明那三個人很有可能也是被一槍斃命,深山老林的,一下出現兩個槍法這麼好的人可能性不大吧?”
那人分析的頭頭是道,劉根來對他也有了初步的判斷。
他很懂槍法,卻不太懂痕跡,一個字沒這四個人提是通過腳印找來的,說明他打過不少仗,曾經是個不錯的戰士,但也隻是個普通戰士,不懂偵查手段。
“大晚上的,你到山裡乾什麼?彆跟我說你是為了救人。”劉根來丟過去一根煙。
對退伍軍人,劉根來還是很客氣的。
“我是來打獵的,本來都睡下了,起夜的時候,碰巧遇到這四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覺得他們沒安好心,就跟過來了。”
那人神色明顯鬆弛下來,借劉根來湊過來的火點上了煙。
還挺熱心腸的。
劉根來笑了笑,“你晚上睡哪兒?”
“一個小山洞,挺隱蔽的,我進山打獵都住那兒。”
還是個老獵手。
劉根來琢磨了一下,“在哪兒?帶我去睡一晚上吧!”
有這人在,他肯定不能把木屋放出來,他還沒睡夠,乾脆去這人說的那個山洞湊合一晚上算了。
“那他們呢?”那人看了一眼那個少將特務的屍體。
“我隻管殺不管埋,你要是想把他們埋了,就自己挖坑。”
“埋他們?我吃飽了撐的。”那人掉頭就走,比劉根來還痛快。
就是走路的時候有點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