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來不用,他盯著導航地圖就行了。
隻有有藍點靠近大雜院大門的時候,他才會看一眼。
現在晚上沒啥娛樂活動,大家又吃不飽飯,除了在家門口附近乘涼,很少有人出來活動。
凡事沒絕對,一些情侶和街溜子也會出來溜達,這兩類人都很好辨認,情侶成對的走的都不快,街溜子走的倒不慢,但都是三五成群,大痦子跟他們混在一起的概率很小。
劉根來重點關注的是那些落單的人,這類人更少,到半夜的時候,才遇到了五六個,特征跟大痦子明顯不一樣。
蹲點了半個晚上,一點收獲都沒有。
劉根來有點無聊。
再一想,這太正常了,大痦子得走投無路到什麼程度,才能想起這個八竿子才能打到的三表舅?
看了看時間,到了該叫醒於進喜的時候了。
劉根來沒直接喊他,從空間裡拿出一飯盒鹵肉,湊到於進喜腦袋旁邊,打開盒蓋,一邊吧嗒著嘴兒大口嚼著,一邊往蚊帳裡吹著氣。
這招真好使,沒一會兒,於進喜就被撲麵而來的鹵肉香氣饞醒了。
把蚊帳一撩開,這夥計手腳並用的爬了出來,沒等直起腰,就一把將飯盒搶了過去。
也不管手臟不臟,捏起一塊鹵肉就往嘴裡塞。
一邊嚼著,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還是肉好吃,真特娘的香。”
“下回給不給我帶炸小魚了?”劉根來作勢要搶回飯盒。
“帶帶帶,下回,我帶著我小舅子一塊兒給你抓小魚。”於進喜急忙往後縮著。
這家夥典型的有奶就是娘,有肉吃,劉根來說啥是啥。
吃完了認不認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劉根來脫掉鞋子,一撩蚊帳鑽了進去,剛躺下,就聽到啪的一聲。
轉頭一看,於進喜一巴掌拍在自己胳膊上。
“你那特供花露水還有嗎?給我來點,我剛出來,就被咬了好幾口。”
蚊子被餓了半個晚上,開始總攻了嗎?
劉根來憋著笑,指了指窗台,“在那兒呢!”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可千萬彆喝了。”
“我腦子又沒抽,喝啥花露水?”
於進喜放下飯盒,砸了咂手指上的油,抓起了放在窗台上“特供花露水”,就往身上灑著。
也對,多餘提醒他。
劉根來忍不住笑了。
要是這家夥知道他往身上灑的是虎鞭酒,不知道有啥反應?
這玩意的藥性會不會被皮膚吸收?
應該不會。
他都用了那麼久了,好像一點沒有彆的反應也沒有。
蹲守了半夜,劉根來早就困了,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睜眼已經快天亮了,於進喜正一邊挫著臉,一邊在屋裡溜達,還時不時的把眼睛湊到破麻袋的窟窿眼上往外瞅著。
蹲點蹲守這活兒看似輕鬆,實際最累,神經得一直緊繃著,一般人還真乾不來。
劉根來鑽出蚊帳,正穿著皮鞋,於進喜剛好從他身前走過,這家夥居然赤著腳。
有那麼熱嗎?
再一想,劉根來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於進喜是怕穿鞋走路的聲音太大,吵醒他——千層底走路的動靜也比光腳大。
還挺會照顧人的。
“你來盯一會兒,我有點頂不住了。”於進喜一貓腰,鑽進蚊帳,倒頭就睡。
劉根來看了看表,才六點,孫闖七點來接班的話,於進喜還能睡一個小時。
就讓他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