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五分鐘,刁大毛出來了。
“貓爺,已經來了好幾個人了,四爺也到了。”
四爺應該就是李四……這幫人來的還挺早。
劉根來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
說不擔心是假的,刁大毛太狡猾了,他並不是百分之百信任。
所裡鬨出了這麼大動靜,分局也在等著結果,萬一撲了空,那他就沒法交代了。
“都誰到了?”貓爺不緊不慢的問著。
“鬼爺,腿爺,還有孤蛋爺都來了,咱們進去嗎?”刁大毛回道。
孤蛋爺是幾個意思?
就剩一個蛋了?
這家夥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劉根來不動聲色的聽著,貓爺卻是哼了一聲,“不急,來的都是一些小蝦米,真正有身份的一個都沒到呢!”
一個小偷還挺傲嬌。
劉根來暗暗撇著嘴。
“貓爺,咱們還是進去吧!”刁大毛咂咂嘴,“四爺拿了不少好吃的,又是水果,又是點心的,鬼爺他們都吃上了,咱們要是去晚了,怕都吃沒了。”
“有吃的你不早說,走走走。”貓爺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差點蹦起來,也不傲嬌了,近乎小跑著進了廢棄工廠。
原來裝逼也比不過餓肚子。
這年頭,還真是啥活兒都不好乾啊!
劉根來憋著笑,跟在速度同樣不慢的刁大毛身後,進了廢棄工廠。
那個被李四當做儀式場地的廢棄車間離工廠大門不遠,也就幾十米。
劉根來回憶著黑板上地圖的位置,朝廢棄車間另外一邊掃了一眼,果然在牆邊見到了一道凸出來的牆。
那應該就是廁所,卻連個頂兒也沒有,牆也塌一半了——不知道男女廁所之間的那道牆有沒有塌。
長這麼大,劉根來還沒去過女廁所呢?
要不,一會兒去看看?
廢棄的女廁所也是女廁所,長長見識也好。
廁所都這麼破,車間也好不到哪兒去,從導航地圖上看,車間的房頂塌了一半,實際上,連牆也塌了不少,從廢棄車間裡映射出一閃一閃的火光。
這是燃了一堆火?
劉根來暗暗揣測著,跟在貓爺和刁大毛身後進了廢棄車間。
到裡麵一看,不是燃了一堆火,而是兩根手臂粗細的蠟燭。
點蠟燭的位置是一塊用廢磚頭支起來的木板,靠著牆,牆上掛著一幅畫像,看起來有點年頭,畫像上的人賊眉鼠眼的,頭頂上方還有四個大字——替天行道。
這應該就是佛爺們的祖師爺時遷。
隻是,供奉祖師爺的供桌也太糊弄了吧,不知道時遷要是地下有靈會不會被氣死。
劉根來本以為會有人盤問他的身份,結果,誰都沒搭理他,就連李四也沒多看他一眼。
那些早到的佛爺一個個的都蹲在牆根兒下的陰影裡,呼哧哢嚓的啃著西瓜,吃著點心。
“四爺,我那兒份兒呢?”貓爺剛進門就走上前去,衝坐在時遷畫像下的李四伸出手。
“少不了你的。”李四從夾在腿間的麻袋裡抓了幾把點心,遞給了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