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把衣服一扯,兜住了點心,“再抓點,這點哪兒夠吃?”
“後麵還有人呢!”李四卻不動了。
“來晚了就沒吃的,誰讓他們擺譜?再來點再來點,快快快。”貓爺又催促著,就跟來不及了似的,全然不顧李四的白眼兒。
李四實在拗不過他,便又抓了一把,貓爺還想要,他說啥也不給了。
“這麼摳門,還想當頭人?”貓爺不滿的嘟囔一聲,也蹲到了牆角的陰暗處。
刁大毛這會兒已經抱著幾片西瓜等在那兒了。
西瓜是早就切好的,一片一片的就在一塊破麻袋上堆著,就算被發紅的燭光照著,也是白瓤比紅瓤多。
劉根來來到貓爺和刁大毛身邊,從刁大毛手裡接過一片西瓜,裝模作樣的咬了一口,暗地觀察著那些佛爺。
帶晚輩來長見識的不光刁大毛一個,那些大佛爺老佛爺身邊都有個年紀輕輕的小佛爺。
那些小佛爺一個個的全都麵黃肌瘦,西瓜哢哢啃,點心玩命塞,就跟幾頓沒吃飯似的。
劉根來都懷疑那些大佛爺老佛爺帶他們來,究竟是想讓他們長見識,還是想借機讓他們填飽肚子。
吃第一口西瓜的時候,劉根來的心思都在觀察那些佛爺上,對西瓜味還沒啥感覺,下意識的咬了第二口的時候,就有點吃不下去了。
不光騷哄哄的,還熱,簡直沒法吃。
拿來之前也不知道在涼水裡泡一泡,一點服務意識也沒有,這樣的人還想當頭人?
我要是佛爺,第一個就不答應。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裡,陸陸續續的來了七八個大佛爺,幾乎每個佛爺都帶著一兩個後輩,有好幾個年齡跟劉根來差不多。
本來就沒人留意劉根來,這下就更沒人留意他了。
與之前來的佛爺一樣,這幫佛爺一到,李四就給他們分了些點心和西瓜,大佛爺也好,小佛爺也罷,全都吃的呼哧哢嚓。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李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先是衝時遷的畫像拱了拱手,這才朗聲說道:“各位,我師父時爺的事兒,想必各位已經聽說了,他栽在了一個小公安手裡,有點心灰意冷,打算徹底隱退江湖。
可咱們這幫佛爺不能群龍無首,李某不才,把那個栽了時爺的小公安的槍拿到了。”
說著,李四往後腰上一摸,拿出了一把五四手槍,高高舉過頭頂,“就是這把槍。”
唰!
眾人紛紛望去,就連那些呼哧哢嚓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李四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他把那把槍放在供桌上,繼續說道:“就在今天,那個小公安被開除了,我李四也算替師父報了仇,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下戰書。
各位要是沒有意見,時爺留下來的位子,李某就坐上去了。”
沒人回應他。
也不知道是對那個位置沒興趣,還是被吃的東西堵住了嘴,又或者是在憋啥大招。
反正在劉根來看來,這個什麼儀式也太兒戲了,彆的不說,連個主持的人都沒有,一直都是李四在嘚吧嘚。
排麵呢?
不要了?
“要是各位都沒意見,那咱們就當著老祖宗的麵兒歃血為盟,從今天起,我李四就是這片地兒的頭人。”
李四又看了眾人一圈,見眾人還是沒啥反應,便彎腰從他原先坐的位置後麵拿出了一隻大公雞。
那隻大公雞剛被拿起來,就昂起了腦袋,雞冠子還挺大。
活的!
還挺肥,起碼也有七八斤。
佛爺們都是兩眼一亮,開始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