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師傅削完麵,從他手裡接過筷子的時候,劉根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攤位上沒有碗。
“做好了咋拿走?”劉根來問了出來。
“你沒帶飯盒嗎?趕緊回去拿去,晚了彆來不及。”擺攤的衝他擺擺手,又叮囑了一句,“多拿幾個,我削的有點多,彆盛不了,那就浪費了。”
這事兒鬨的。
劉根來撒腿就往回跑。
多虧他空間裡有的是飯盒,要不,錢就白花了。
跑到軟臥車廂轉了一圈,劉根來再出來的時候,兩個胳膊下麵一邊夾了五個飯盒,顛顛兒的跑到攤位前。
擺攤的迎出幾步,接過一個飯盒,嘭的打開飯盒蓋,一邊飛速往裡撈麵,一邊催促著,“快點,快點,你先把飯盒打開,彆來不及。”
來不及?
才過了還不到十五分鐘好不好,剩下的五六分鐘還不夠你撈幾碗麵?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火車就是一聲鳴笛。
鳴笛代表火車要開了,列車員們都在催促著下車抽煙的旅客們上車。
臥槽!
被這家夥忽悠了,火車靠站時間不是二十分鐘,是十五分鐘。
我說他收錢找錢咋那麼利索,還讓我給他打下手,鬨了半天是怕來不及啊!
劉根來這個氣啊,差點沒忍住直接把麵條車收進空間。
火車馬上要開了,不是吵架的時候,劉根來什麼都沒說,嘭嘭的開著飯盒蓋,又瞄了一眼攤位上的那一大碗辣椒醬,直接把碗拿起來,全都倒進了一個飯盒。
讓你耍我。
還敢不敢了?
“你咋都倒了?這些辣椒醬能用二十多碗呢!”擺攤的立馬急了。
“趕緊的吧,火車馬上要開了,讓你早點下班你還不樂意?”劉根來又嘭嘭嘭的把盛好麵條的飯盒蓋上了。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擺攤的嘟囔著,可能是覺得理虧,又或許是攤位是國營的,崽賣爺田心不疼,非但沒阻攔,還在繼續撈著麵。
彆說,削的麵還真不少,足足裝了八飯盒才裝完。
劉根來飛速摞了兩摞,在軟臥列車員的催促下,抱起飯盒,齜牙咧嘴的往回跑著。
為啥齜牙咧嘴?
被燙著了唄!
麵條剛出鍋,飯盒皮又那麼薄,不被燙著才怪。
劉根來也有辦法,剛感覺到燙,就把麵條連湯帶水的都收進了空間,在靜止空間裡飄著。
飯盒裡沒了麵條,那點餘溫咬咬牙還是能忍受的。
“燙死你活該,再讓你貪心。”擺攤的衝著劉根來的背影嚷嚷了一句,又把那個原本裝著辣椒醬的空碗拿起來看了一眼,氣鼓鼓的丟到鍋裡了。
辣椒醬都沒了,還賣個屁麵,提前下班得了。
“快快快。”
在列車員的催促中,劉根來一個箭步跨進了車門。
這會兒,火車已經開了,好在速度慢,要不,劉根來非被甩下不可。
列車員也挺利索,拽著車把手,跟跑兩步,躥了上來,心有餘悸的關上了車門。
“你可真行,再晚一點,咱倆就都上不來了。”
“不是想吃口好的嗎?”劉根來衝他努努嘴,“走,一塊兒吃麵去,我請客。”
“不用不用,我一會兒去餐車吃。”列車員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