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常識還用你說?
“我不是怕你們大意了嗎?”李福誌給自己找補著。
“謹慎點兒是對的。”李力表揚了李福誌一句,“細節決定成敗。”
喲,還挺超前。
這詞兒不是後世才興起來的嗎?
劉根來把自己的配槍收了起來。
其實,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把配槍,前兩把在上警校的時候都用壞了,當時就換了新槍——啥槍也經不起那麼密集的天天打靶。
這把新槍一共也沒開幾次,槍況相當不錯。
吉普車開到漠城火車站的時候,離火車到站隻有不到十分鐘,怕來不及,李福誌、張群、郭存寶和王亮下車就跑,李力雖然沒跑,但也走的挺快,隻有劉根來和呂梁走的穩穩當當。
他倆一個在站前派出所乾了好幾年,一個現在還在站前派出所,對火車是啥德行再了解不過了。
火車就沒準點的,尤其是這種跑長途的,動不動就要讓行,最終到站時間可能隻晚點半小時四十分鐘的,但在中間讓行的過程中,晚點一個小時都不算啥事兒。
哥幾個都不笨,李力更不傻,一看劉根來和呂梁這麼從容,立馬就想到是咋回事,也都不跑了,跟他倆一塊兒慢悠悠的進了候車室。
到地兒一問,火車果然晚點了二十分鐘。
漠城是個小城,火車站也是個小站,候車室連四九城火車站的候車室十分之一大都沒有,一共也沒幾個人候車。
李力的票是普通臥鋪,跟哥幾個的不一樣,進了候車室,他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哥幾個也想坐下歇會兒,劉根來衝他們招了招手,“跟我來。”
“乾嘛?”張群不解。
“享受享受特殊待遇。”劉根來拽了一句。
啥意思?
除了呂梁,哥幾個都一頭的霧水,等跟著劉根來到了檢票口,他們才明白是咋回事。
這年頭,能坐軟臥車廂的都是有身份的,自然有提前進站的特殊待遇。
火車隻停靠五分鐘,晚點了,停靠時間可能更短,能搶一點時間是一點。
等上了站台,哥幾個都有了馬上就要上前線的感覺,心裡那根線繃的更緊了。
十月的西北內陸,晚上已經開始冷了,哥幾個穿的都有單薄,這小破站隻有一個棚子,四麵漏風,夜風一吹,哥幾個不約而同的都是一個寒顫。
周圍到處都黑乎乎的,不見一個人影,讓人莫名的有了一種到處都是危險的感覺,仿佛黑暗之中埋伏了數不儘的特務。
“太特麼冷了,我得跑兩步。”王亮哆嗦了一下,把帆布包抱進懷裡,在站台上來回衝刺了幾趟,回來的時候,累得氣喘籲籲,“還挺管用,跑兩步就熱乎了。”
“跑跑跑,再凍會兒,我就成冰棍了。”張群抱著他的行李箱來了一通原地高抬腿。
哥幾個也都有樣學樣,沒一會兒就熱乎了。
王亮有點傻眼,嘟囔道:“我咋沒想到呢?傻乎乎的跑那麼遠。”
“你體力好唄!”張群來了一句。
“滾蛋!你個混蛋還有臉說,差點被你害死了。”
王亮叫罵著給了張群一腳,張群一下撞到旁邊的劉根來身上,劉根來一個趔趄差點撲到了李福誌,李福誌又把身旁的呂梁和郭存寶撞出去了。
伴隨著一陣叫罵聲,哥幾個鬨作一團,等身上熱乎的差不多,不覺得冷的時候,忽然一聲汽笛劃破夜空,一輛火車遠遠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