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火車進站,檢票口的門就被打開了,十幾個旅客魚貫而出,站在站台邊上等著上車。
劉根來他們掃了一眼,都是普通旅客,哪一個也不像要被保護的人。
為啥這麼說?
他們身上都沒有知識分子氣質唄!
劉根來也說不準啥是知識分子氣質,但最起碼也要比張群這貨更像才對——他還是那身中山裝,還上衣口袋還彆著一支鋼筆裝逼。
哥幾個也在觀察著十幾個旅客,但很都沒發現異常,快就把目光移開了,隻有劉根來多看了一個抱孩子的婦女一眼。
導航地圖上,代表這個婦女的是黃點。
黃點代表敵意,無緣無故的,這婦女為啥對他有敵意,難道是因為他們可以提前進站,享受了軟臥車票特權?
那個婦女來回踱著步,輕拍著懷裡的孩子。
那孩子似乎睡著了,腦袋靠在她肩膀上一動不動,頭上包著圍巾,身上也裹著一件大人的衣服,被包的嚴嚴實實。
夜風有點冷,孩子睡著了,當媽的怕孩子凍著,包嚴實點也正常。
劉根來不動聲色的把目光移開,在導航地圖上給這婦女做了個標記。
要在以前,他多半不會這麼做,可經曆了兩天特訓,記住了那麼多最重要的一條,劉根來的想法已經變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嗯,這話有點邪惡,應該說,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懷疑,也要有百分之百的謹慎。
反正多標記個黃點,他又不損失什麼。
等火車進站,還沒打開車門,十幾個旅客就圍了上去。
先下後上懂不懂?
門都堵住了,下車的下不來,你們咋上去?
劉根來暗暗嘟囔著,可等跟哥幾個一塊兒來到軟臥車廂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哥幾個也都是那德行,五個人把門堵的水泄不通。
素質真差。
劉根來站在後麵,鄙夷的掃了哥幾個一眼。
等車門一開,劉根來才發現自己膚淺了,軟臥車廂壓根兒就沒下車的,哥幾個魚貫而入,把劉根來拉到最後。
等上了車,哥幾個已經把車票分好了,走在最後麵的呂梁回手塞給他一張車票,跟郭存寶進了第二間包房。
李福誌、張群和王亮一塊兒去了第三間包房,劉根來看了一眼車票,他的包房是第一間。
顯然,哥幾個想讓他跟何工住一塊兒。
這算是合夥把我給賣了嗎?
他們五個啥時候穿一條褲子了,也沒見他們商量啊!
劉根來咂了咂嘴,進了第一間包房,隨便找個鋪位,把行李塞進床下,往下鋪上一坐,觀察著導航地圖。
他先瞄了一眼軟臥車廂,很快就發現,除了哥幾個住的三個包廂之外,隻有兩個包廂裡有人。
其中一個包廂裡隻有一個人,那人還推門出來了。
劉根來想起了李力的吩咐,立刻走出包間,坐在靠窗的折疊椅子上。
哥幾個也都出來了,跟他一樣,也都坐上了折疊椅子。
這會兒,那人過來了,也人模狗樣的穿了身中山裝,可一看他走路的姿勢就是個兵。
哪有穿中山裝走齊步的?
劉根來瞄了一眼他左手手指,小拇指沒伸出來,代表沒啥情況。
那人走著齊步,目不斜視耳不旁聽,就那麼從哥幾個身邊走過,搞的劉根來都想喊句一二一了。
目送著那人下了車,劉根來瞄了一眼進站口方向,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