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有這麼順利嗎?謝菲爾德隻是失去了記憶,不是失去了智商。他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站到這麼高的位置,一方麵是爵位帶來的榮耀,一方麵就是sss級哨兵的實力。
現在的他不得不重新正視自己,精神體被神秘力量封印在精神海內,無法和精神體融合的哨兵如同沒有雙臂。
如今的他該怎麼能坐穩這個位置。
就這還不是最麻煩的,通過大數據檢索各種新聞網頁,謝菲爾德悲傷的發現,自己十年間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彆的不說就說白塔裡,想要他狗命的人就數不勝數。白塔以武為尊,一個召喚不出精神體的哨兵連進白塔的資格都沒有。
有什麼辦法既能鞏固自己的地位,還能順勢轉移戰場以合理的姿態退居幕後?
答案隻有一個:聯姻!
和皇室聯姻後,他作為王儲夫,可以協助王儲辦理公務,並獲得皇庭一部分權勢地位。有了這個借口,他可以順理成章地退到二線。
如今,整個公爵府內區裡就留下他和一個老仆。這個老仆在他幼年時就在公爵府當差,是母親帶來的人,也是他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在他決定聯姻時,老仆唐納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謝菲爾德聽唐納提到一個什麼女人,說是她妹妹。笑死,他親人都死完了純純絕戶,從哪裡冒出來的妹妹。
謝菲爾德:“和我有血緣關係嗎?”
唐納:“沒有。”
謝菲爾德:“人呢?”
唐納:“死了。”
謝菲爾德:“那為什麼我要為了她放棄和皇室聯姻?”
唐納:“您以前最寵愛小姐了,說小姐就是你捧在手心的珍寶,還警告那些不安分的,說惹了你難逃一死,惹了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而且小姐疑似是被王儲加害,最後死在流放黑塔的路上。您一定要為小姐報仇討回公道!”
謝菲爾德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放在桌麵上,他指節清晰修長,指甲修剪得短而齊整,透出近乎苛刻的潔淨感。
他放在桌麵上的手伸出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光滑的桌麵,動作中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節奏感,仿佛某種計時器在無情倒數。
隨著指關節每一次落下都乾脆利落,發出“篤、篤、篤”的輕響,回蕩在寂靜的屋子裡。
窗外的天光投射在謝菲爾德半邊臉上,半明半暗,給他那張冷漠至極的臉添一層詭異莫測的陰影。
等唐納說完,謝菲爾德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那聲嗤笑短促得讓唐納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他敲擊桌麵的手指驟然懸停,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那深潭般的目光將唐納整個人包裹其中。
那雙黑眸深處掠過的冷光如同極夜劃過天空的流星。
強大的威壓讓唐納能聽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劇烈跳動,每一下都仿佛要衝破胸膛臣服於麵前的公爵大人。
“唐叔。”謝菲爾德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字字清晰,刻意放緩的語速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