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她就是個和我沒血緣關係的假妹妹,就算她是我的親妹妹,你看我像是在乎什麼狗屁血緣羈絆的人嗎?”
話語出口後,他懸停的手指才緩緩落在桌麵,與之前沉穩的“篤”聲不同,最後一聲發出細微的“嗒”。
唐納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麵,他顫巍巍抬頭,隻見公爵大人俊逸的臉半暗半明。
配上他剛剛說的話,唐納不禁打了個冷顫。公爵大人何止不在乎什麼血緣羈絆,他可是能親手弑父的人。
在這一瞬間,就連唐納也恍惚了。十年間公爵給予小姐的寵愛太盛,盛到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他誤以為這般冷漠的人心底還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可公爵大人本就是這樣,冷漠陰鷙利益至上。
謝菲爾德一手支著頭繼續說道,“再說了,人死都死了,我犯不著為她放棄大好前途。你也說她疑似被王儲加害,什麼是疑似,疑似就是不確定沒有證據。
人家堂堂王儲殿下,吃飽了撐的去害一個和我沒血緣關係的妹妹?指不定就是我這便宜妹妹乾了什麼瘋事,被人製裁了。”
他自己就是個瘋子,要真有個寵愛的妹妹,肯定和他是一路貨色。
“我是什麼貨色,我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我喜歡的人,又能是什麼好貨色。”
思維停留在十七歲的謝菲爾德沒想到,自己隨口說出的話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正中心臟的回旋鏢。
……
六號彆墅裡,正在看戲的少女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聞聲而來的菲爾德趕緊取了櫻粉披肩搭在她的肩頭,“需要我叫醫務部的人來嗎?”
楚洵搖搖頭,她其實沒覺得冷,就是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嘖。”沙發上不速之客嗤笑一聲,“寶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柔弱了。菲爾德哨兵,你可以回避一下嗎?我有話想和寶寶單聊。”
在我家,讓我回避?你禮貌嗎?寶你大爺呢寶,當我死了是吧,“克林頓,你。”菲爾德想要上前和他說什麼,一隻小手順勢拽住了他。
感受到柔滑的觸感,菲爾德不敢用力,隻是輕輕地將小手握在掌中。
“你和客人計較什麼。”
原本氣憤的哨兵被她一句話哄得找不著北。楚洵微微用力往後扯了扯,男人順著她的動作坐到了沙發上。
當著瘋鹿的麵,楚洵像隻貓兒一樣慵懶的靠在男人身上,“他是我的人,沒什麼不能聽的。還有,我和你很熟嗎?”
“寶寶,你怎麼翻臉不認人了呢?我們以前那般親密。”
“哢哢。”拳頭被捏的哢哢作響,菲爾德臉上的假笑差點沒維持住。
“打住。”少女頭也沒抬,她將菲爾德的一隻手掌心朝上搭在自己腿上,小手摩挲著掌心的繭子。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掌心傳來,菲爾德僵著身體一動不動。阿洵突如其來的親昵像是從天而降的餡餅一下子砸在他腦袋上。
“我們認識嗎?你不請自來還對我的專屬哨兵不禮貌,就不怕我和總長大人告狀?”
克林頓隻是s級向導,真要打起來,五個他都不夠菲爾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