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今天叫大家來,是想和大家聊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錢九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包廂裡很清晰,“咱們北城最近很不太平啊。”
梁老六點點頭:“確實不太平。先是二猛出事,現在連仇鎮江也死了。”
“死得都很慘。”孟慶國搖搖頭,“二猛是在飯店裡被人突突了,仇鎮江更慘,在紅綠燈路口被人當街開槍。”
錢九點點頭:“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想問問大家,對這些事情怎麼看?”
包廂裡安靜了一會兒。
這種話題很敏感,誰都不願意輕易表態。
李建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能怎麼看?出來混遲早要還。”
“話是這麼說。”吳剛說道,“但二猛和仇鎮江都不是小角色,能乾掉他們的人,肯定也不簡單。”
“你們覺得是什麼人乾的?”錢九問道。
“有人說是內部矛盾。”梁老六說,“盛源集團內部在爭權奪利。”
“不可能。”孟慶國搖搖頭,“二猛死的時候,仇鎮江還活得好好的。如果是內部矛盾,仇鎮江為什麼也要死?”
“那就是外人乾的。”趙東明說道,“有人要對付盛源集團。”
“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李建軍點點頭,“問題是誰有這個膽子?”
錢九看了看幾個人,然後說道:“我聽說,可能和江城那邊的一個人有關。”
“江城?”吳剛有些意外。
“是的。”錢九點點頭,“一個叫楊鳴的人。”
幾個人麵麵相覷,顯然對這個名字都不太熟悉。
“楊鳴?”梁老六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沒聽說過啊。”
“我也沒聽說過。”孟慶國搖搖頭。
錢九笑了笑:“不奇怪,這個人以前確實不出名。但現在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趙東明問道。
錢九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這個楊鳴,和咱們北城有點淵源。”
“什麼淵源?”李建軍問道。
“十多年前的事情。”錢九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當年在江城白金會所,有人開槍殺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秦爺的兒子。”
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
“你是說……”梁老六的聲音有些遲疑。
“沒錯。”錢九點點頭,“殺死秦爺兒子的人,就是這個楊鳴。”
“這……”孟慶國咽了咽口水,“這可是大仇啊。”
“確實是大仇。”錢九說道,“秦爺為了這件事,追查了很多年。現在終於找到了仇人,你們說他會怎麼做?”
“肯定要報仇。”吳剛說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對。”錢九點點頭,“所以現在楊鳴和秦爺之間,是生死仇敵的關係。”
“那二猛和仇鎮江的死……”趙東明若有所思。
“很可能就是楊鳴乾的。”錢九說,“為了對付秦爺,他必須先清除秦爺的左膀右臂。”
“這個楊鳴有這麼大的本事?”李建軍有些懷疑,“能在北城殺掉二猛和仇鎮江?”
“你們不要小看這個人。”錢九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了解到的情況是,這個楊鳴在南方有很大的勢力。他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人馬,而且手段很厲害。”
“那他為什麼要回來?”梁老六問道。
“報仇。”錢九簡單地說了兩個字。
包廂裡又安靜了一會兒。
每個人都在消化這些信息,思考其中的含義。
“九哥。”吳剛開口了,“你今天叫我們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錢九笑了笑:“當然不是。我是想和大家聊聊,這種情況對咱們意味著什麼。”
“什麼意思?”孟慶國問道。
錢九站了起來,在包廂裡走了幾步:“各位兄弟,我問大家一個問題。以前的北城,是什麼樣子的?”
“盛源集團一家獨大。”梁老六回答道。
“對。”錢九點點頭,“盛源集團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咱們所有人頭上。咱們做什麼事情,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賺到的錢,也要分給他們一大部分。”
“這是規矩。”李建軍說道。
“是規矩。”錢九認同,“但現在情況變了。二猛死了,仇鎮江也死了。盛源集團現在是什麼狀況,大家心裡都清楚。”
“確實不如以前了。”趙東明點點頭。
“不如以前?”錢九冷笑一聲,“我看是自顧不暇了。你們想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兩個最重要的負責人被人殺死,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已經控製不了局麵了。”吳剛直接說道。
“沒錯。”錢九拍了拍手,“控製不了局麵。以前那個無所不能的盛源集團,現在已經不是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