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情況?”何勝開門見山地問。
餘博軍拉了把椅子坐下,神色凝重:“那隻地鼠還沒抓到。”
聽到這個消息,何勝的臉色更難看了。
幾個月前,何勝就發現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和他作對。
在股市上,對方似乎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管何勝買什麼股票,建什麼倉位,對方總能精確地找到他的軟肋,然後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們搏殺了好幾次,但對方十分狡猾,每次見好就收,從不戀戰。
往往是何勝剛要反擊,對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最氣人的是,對方的資金規模並不大,每次出手最多也就幾千萬。
但就是這幾千萬,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何勝致命一擊。
於是何勝給那個家夥取了個外號,叫“地鼠”。
而他們則像是在打地鼠遊戲,每次都以為要抓到了,結果對方又從另一個洞裡鑽了出來。
“你們技術部門分析得怎麼樣?”何勝點燃一根古巴雪茄。
“很奇怪。”餘博軍推了推眼鏡,“對方的IP地址根本鎖定不到,而且使用的交易賬戶也在變化。我們查了那些賬戶的開戶信息,都是正常的個人投資者,沒有任何關聯性。”
“會不會是某個大機構在故意隱藏身份?”何勝吐出一口煙霧。
“我也這麼想過,但不太像。”餘博軍搖頭,“如果是大機構,資金規模不會這麼小,而且操作手法也不是機構的風格。更像是一個高手在單打獨鬥。”
何勝沉思了一會兒。
他在金融圈混了這麼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對手,但像“地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對方不貪心,每次賺個千把萬就收手,從不給何勝反擊的機會。
更要命的是,對方對何勝的操作模式似乎了如指掌,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何勝突然問道。
餘博軍愣了一下:“你是說……有內鬼?”
“不排除這種可能。”何勝的眼神變得冷峻,“能夠如此精確地把握我們的操作節奏,要麼是絕頂高手,要麼就是有人在泄露信息。”
“我會讓人徹查的。”餘博軍點頭。
何勝在辦公室裡踱了幾步,腦子裡快速轉動著。
“這樣吧。”何勝停下腳步,“想辦法拋出一些誘餌,引對方上鉤。我就不信抓不到這隻地鼠!”
“什麼樣的誘餌?”
“明天我們在中石建個大倉位,故意露出破綻。如果對方真的在監視我們,肯定會忍不住出手。到時候我們反向操作,給他來個悶棍。”
餘博軍想了想:“這個辦法可行,但風險也不小。如果對方不上鉤,我們自己就要虧錢。”
“沒關係,虧點錢算什麼。關鍵是要抓到這個家夥。”何勝的語氣很堅決,“無論如何也要知道他是誰!”
餘博軍點頭稱是,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何勝叫住了他,“你再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新的資金進入市場?特彆是那種操作風格比較獨特的。”
“我回去查查。”餘博軍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等餘博軍走後,何勝重新坐回辦公桌前。
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腦子裡不停地揣測那隻“地鼠”到底是誰。
會是某個老對手嗎?
還是某個新興的私募基金?
或者是海外的對衝基金?
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
何勝關掉電腦,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夜景。
華泰金融大廈位於金融區的核心位置,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繁華景象。
但今晚,這繁華景象在何勝眼中卻顯得有些模糊。
與此同時,距離華泰金融大廈上千公裡外的江城監獄裡,楊鳴關掉了電腦。
辦公室裡很安靜,楊鳴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該回監室了。
這段時間,他沉迷在股市之中,和各路人馬交手。
為了驗證自己的實力,他盯上了何勝這個金融界的大鱷。
楊鳴很清楚何勝的底細。
作為私募圈的頂級玩家,何勝的操作風格他早就研究透了。
這個人喜歡重倉,而且有個致命的弱點:太想一口氣吃掉對手。
正是利用這個弱點,楊鳴屢次在關鍵時刻給何勝重擊。
每次何勝建立大倉位的時候,楊鳴就會適時出手,要麼拉高要麼砸盤,讓何勝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楊鳴從不貪心。
賺個幾百萬一千萬就收手,絕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這種打法讓何勝苦不堪言。
以何勝的資金規模和影響力,如果正麵硬碰硬,楊鳴肯定不是對手。
但楊鳴就像一隻靈活的麻雀,專門啄老鷹的眼睛,讓何勝有力使不出。
明天何勝很可能會設陷阱引他上鉤,但他早就想好了應對策略。
在這場貓鼠遊戲中,楊鳴不僅是“地鼠”,更是一個高明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