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杭城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潮爺”。
通過關係,聯合了另外幾個投資商,硬生生把曾龍擠出了項目。
不光擠出去,還設了個套,讓曾龍賠了8個億。
那8個億,是曾龍當時全部的流動資金。
一夜之間,龍騰集團差點破產。
供應商上門要賬,銀行催貸款,員工發不出工資。
曾龍四處借錢,求爺爺告奶奶,最後還是靠嶽父家借了5個億,才勉強撐過去。
那段時間,是曾龍這輩子最黑暗的日子。
他想過很多辦法報仇。
找過楊傑潮談,對方根本不見他。
找過律師打官司,官司打了三年,最後不了了之。
甚至想過找人做掉楊傑潮,但最後還是沒敢。
楊傑潮勢力太大。
黑道上有人,白道上有關係。
曾龍鬥不過他。
隻能忍。
這一忍,就是十年!
這十年,曾龍咬著牙重新爬起來。
他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江省、安省,避開杭城這塊楊傑潮的地盤。
慢慢的,龍騰集團又恢複了元氣,甚至比以前更強。
現在,龍騰集團年營業額50億,淨資產20億。
曾龍個人身家,也有十幾個億。
但是,那8個億的仇,他一天都沒忘。
楊傑潮這個名字,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
曾龍掐滅煙頭,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進。”
門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
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精瘦,臉上有道疤,從左眉角一直延伸到顴骨。
他穿著黑色夾克,走路的時候有些外八字。
謝建軍,曾龍的心腹。
跟了曾龍快二十年,從曾龍剛創業的時候就跟著。
早年是幫曾龍跑業務、收賬、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現在名義上是龍騰集團的經理,實際上是曾龍的“暗手”。
“曾哥。”謝建軍走到辦公桌前。
“什麼事?”曾龍問。
“何滔遠出獄了。”
曾龍抬起頭,眼神一亮。
“什麼時候?”
“前幾天。”謝建軍說,“我一直在盯著。他出來以後,就來了杭城。”
“他來杭城乾什麼?”
“找他前妻。”謝建軍說。
曾龍冷笑了一聲:“喪家之犬,到還挺癡情。”
何滔遠這個人,他知道。
十年前那場商業鬥爭,曾龍為了搞清楚楊傑潮的底細,專門調查過他的背景。
知道楊傑潮手下有幾個得力的兄弟,何滔遠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聽說何滔遠替楊傑潮頂罪,進了監獄。
再後來,又聽說何滔遠的老婆成了楊傑潮的老婆。
這種事,傳得沸沸揚揚。
曾龍當時就想,何滔遠出來以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何滔遠出獄了。
“他有沒有對楊傑潮動手?”曾龍問。
“沒有。”謝建軍搖頭,“他剛從裡麵出來,一窮二白,鬥不過楊傑潮。”
“他不是還有一條命嗎?”曾龍說,“老婆和孩子都被人家奪走了,難道還舍不得拚一條命?”
“恐怕……”謝建軍頓了頓,“這幾年坐牢,膽子坐小了。”
曾龍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敲擊著。
何滔遠,一個剛出獄的人,一無所有,滿腔仇恨。
這種人,是最好利用的。
“那我們就給他壯壯膽。”曾龍說,“你去摸清楚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到時候把他帶過來,和我見一麵。”
“好。”謝建軍點頭,“我這就去辦。”
“嗯,去吧。”
……
晚上七點,君悅酒店。
曾龍的車停在酒店門口。
司機下車,給他拉開車門。
曾龍下車,整了整衣領,走進酒店大堂。
電梯直達六樓。
走廊儘頭是一間包廂,門牌上寫著“雲錦廳”。
推開門。
包廂裡,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色西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臉上帶著笑容。
陸景行。
曾龍的朋友,也是生意夥伴。
兩人認識快八年了,一起做過幾單外貿生意,關係不錯。
屋內除了陸景行之外,還坐著另一個男人,穿著深色夾克,臉型方正,眼神沉穩。
看到曾龍進來,陸景行站起身。
“老曾,來了。”
“老陸。”曾龍走過去,和陸景行握了握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陸景行指著旁邊那個男人,“這位是我兄弟,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