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威脅。”楊傑潮擺擺手,“那是讓他認清現實。他在監獄裡待了這麼多年,早就跟社會脫節了。他現在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何滔遠。”
他搖搖頭:“其實他一直都是這種人,不認清自己幾斤幾兩。當年要不是我,他早就完了。”
“你搶了彆人的老婆孩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曾龍冷笑。
“搶?”楊傑潮挑了挑眉,“曾總,這個字用得不對。我楊傑潮從來不會勉強彆人,是他們離不開我。”
他往前湊了湊:“現在這個社會,說句難聽的,隻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我肯娶何滔遠的老婆,是因為我念著他的情分。當年我跟他是兄弟,我不能讓他家裡人過不下去。”
曾龍盯著他,沒說話。
“他出來以後,我還想著給他安排份工作,讓他重新開始。”楊傑潮繼續說,“結果呢?他不但不感激我,還把我當仇人。你說這是不是農夫與蛇?”
“農夫與蛇?”曾龍笑了,“潮爺,你這個比喻用得好。我看你才是那條蛇。”
楊傑潮臉色一沉:“曾總,話不要說得太難聽。”
“難聽?”曾龍彈了彈煙灰,“比起你做的事,我這話已經算客氣的了。你說你照顧人家老婆孩子,是因為念著情分?那你為什麼要娶她?你為什麼要讓孩子改姓?你這不是照顧,你這是霸占。”
“隨便你怎麼說。”楊傑潮不以為意,“反正事實擺在那裡。何滔遠現在什麼都沒有,他拿什麼跟我鬥?那塊地,遲早是我的。”
“所以你就綁架孩子?”
“我說了,那是我的孩子。”楊傑潮冷笑,“再說了,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孩子動手?是何滔遠自己疑神疑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孩子在我家好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比跟著他強多了。”
曾龍看著楊傑潮,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確實配得上“畜生”兩個字。
“曾總,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合作。”楊傑潮的語氣緩和下來,“錢江豪庭那塊地的價值,你也看得出來。但是做這個項目需要錢,需要關係,需要經驗。這三樣,何滔遠一樣都沒有。你和他合作,隻會賠進去。不過要是和我合作,穩賺不賠。”
“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我如今的身家。”楊傑潮很自信,“你看看我現在的公司,年營業額。我手下的項目遍布長三角,韓國日本都有我的生意。何滔遠呢?他有什麼?”
“所以呢?”
“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選。”楊傑潮說,“錢江豪庭那塊地,我出錢買下來。你拿錢,我拿地。項目做起來之後,我給你百分之十的乾股。你什麼都不用做,坐著分紅就行。”
曾龍笑了:“潮爺這麼大方?”
“不是大方,是合作共贏。”楊傑潮說,“你我都是生意人,沒必要搞得你死我活。何滔遠那種人,你根本不用管他。他就是一條喪家之犬,翻不了身的。”
“喪家之犬?”曾龍重複了一遍。
“對,喪家之犬。”楊傑潮冷笑,“他老婆現在是我的老婆,他兒子現在是我的兒子。他自己連個窩都沒有,不是喪家之犬是什麼?”
曾龍彈了彈煙灰,沒接話。
“你知道他在監獄裡是怎麼過的嗎?”楊傑潮繼續說,“頭幾年被人欺負,天天挨揍。後來他學聰明了,給那些大哥們端茶倒水,舔著臉巴結人家。這種沒骨氣的廢物,你跟他能有什麼前途?”
“你怎麼知道他在監獄裡的事?”曾龍問。
“監獄裡有我的人。”楊傑潮得意地笑了,“我要是想讓他在裡麵出事,簡單得很。但我沒那麼做,因為我念著舊情。”
“舊情?”曾龍譏諷,“潮爺可真是重情重義。”
楊傑潮不在乎:“他能活著出來,全是因為我大度。他不但不感激我,還想找我麻煩。你說這種人是不是欠收拾?”
曾龍看著楊傑潮,突然想起老五說的話:楊傑潮這個人,不要臉到了極點。
這時,側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何滔遠拿著槍衝了出來,大罵:“楊傑潮我草泥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