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著深吸了幾口氣,手哆嗦的厲害,畢竟這事兒我也沒親自乾過。
一直到女人肚子裡的聲音從淒厲大叫,變成了沉悶而虛弱的嚶嚀,才終於拿著刀子,將女人的肚子剖開了。
並沒有想象中鮮血迸濺的場景,但發出尖叫之聲的罪魁禍首,此時也呈現在了我眼前。
那是一個古怪嬰兒。
紅彤彤的,蜷縮在母體之中,現在已經不會動彈了,而最重要的是,這嬰兒是個畸形,竟然有兩個腦袋。
眼鏡男站在我身後,扶了一下眼鏡顫聲問道:“這……這女的懷孕了?”
“你看這像正常懷孕麼?”我冷聲問道。
接著跟瞎子說道:“這女的身上到底被動了什麼手腳,肚子裡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但是之前咱們在餐桌上一起吃飯,卻誰都沒感覺到她有什麼異常。”
躲在房間中的幾個女的聽到我們說肚子裡有孩子之類的話,全身哆嗦著,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
可剛接近,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文身男轉身大罵:“你們他媽彆這麼吵!叫的我耳膜都要炸了,滾屋裡去行不行!”
說完之後,他走到我旁邊,麵無表情的將我扒拉到一邊,直接將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扯了出來。
兩隻腦袋,眼睛全都微微閉著,還沒有完全發育成型,可我們剛才在女人的身上,分明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
而且女人的肚皮剛才也確實在動彈。
文身男凝視了小孩半晌之後,才深吸一口氣問道:“剛才這個女的說,咱們丟了半個月的時間,是真的吧?”
瞎子點頭:“是真的,咱們上船那天,是月中,但是登島的第一天,卻是月初。
中間的時間,不知道去了哪兒,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咱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那你們覺得,這個女的是之前就懷孕了,登島之後孩子變成了畸形,還是說這座島上的人用什麼特殊手段,將一個鬼娃娃塞到了她的肚子裡?”文身男問。
眼鏡大叔吞了口口水:“肚子上也沒口子,這女的事先似乎也不知情,好端端的就把一個小孩弄到人肚子裡麵了?這不科學吧?”
文身男冷笑:“你是二逼麼?都這個節骨眼上了說科學?你也不看看這女的是怎麼死的,科學能讓人全身長鐵簽子麼?
咱們自打上了那艘船,發生的事兒哪樣科學了?”
而我坐在地上思量了片刻,突然起身,來在了牆壁的繪畫跟前,接著看了一眼他們所繪製的六道圖。
“瞎子你快看,這牆壁邊緣位置的六道圖,雖然說繪畫的方式很特殊,不知道為什麼是邊緣五個,中間一個。
但是中間那個,代表的應該是天道,天道之中,依稀有一個雙頭邪神的模樣。
難道說,島上的人,在用女人的身體,孕育邪神?”我念叨著。
但是我話還沒說完,遠處的那些房間,有兩個女孩已經發出了絕望的呼喊聲,瘋狂哀嚎著,大哭著。
其中一個女孩看樣子精神已經崩潰,將自己的頭發大把大把拽了下來,緩解焦慮。
這回就算是文身男怒斥她們,都沒有用了。
消失的時間,肚子裡的雙頭怪嬰,這些全都標誌著不祥和詭異,這兩個女孩害怕也是正常的。
因為難免會想,既然這個女人肚子裡有嬰兒,而且之前從來沒征兆,那麼其他人的肚子裡,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邪神呢?
“咱們來到這座島上,真滴是做活路嘛?每天給錢,卻從來不讓乾活,咋個有這麼好的事兒嘛!”有人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狠狠拽著自己的頭發,緩解心中焦慮。
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突然癔症了一樣,念叨著:“林子!穿過林子就是海邊,到了海邊咱們就能找到船回去!
這鬼地方不能待著了,再待下去,真他媽都沒命了!”
他身上穿著暗黑風的衣服,染著一頭紅發,明明是男人,卻有黑色的指甲油,兩隻耳朵都打著很大的洞。
他很時尚,用城裡的詞兒來說可能叫朋克吧,我以前在村裡很少見到這麼時尚的人。
能夠感覺到他熱血直衝天靈,不想就這麼認命。
年輕人說著,迅速在女人的屍體上摸索了兩把,將她褲兜裡的錢掏走,在我們眼前擺了擺:“我先找到的,就是我的了哈。
我要穿過林子去海邊,有沒有人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