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兩個人各有各的錯愕
“這是一種悲觀嗎?”凱瑟琳小心翼翼。
“不,是同情。”
“是慈悲嗎?”楊聰說話間可能又想起了之前聊過的話頭“我佛慈悲”。
“不,就是同情,一種世俗可見的同情。”
見兩個人麵麵相覷,略作解釋:
“一個監考員,眼睜睜看著眼前的考生做錯了題,而考試的時鐘一分一秒過去,監考員卡著表等收考生答卷的同情。”
“不能提醒一下嗎?”楊聰道。
“開卷考試。答題方向、參考的聖賢書都給了,還怎麼提醒,直接給答案照抄嗎?”
我一瞪眼,楊聰跟著縮脖子。
“不能補救一下嗎?”凱瑟琳神色平淡,但語氣裡卻隱藏著一絲期待。
“這才是你此行的本意之一對嗎?”我淡淡的盯著眼前的姑娘的眼睛。
“我的本意?”凱瑟琳表情無辜又好奇。
“贖罪券,你想問有沒有這種東西,或者說是你代表的勢力,對吧。”我說。
楊聰瞪大眼,扭頭直勾勾看著旁邊的凱瑟琳。
漂亮女孩眼神先是一片空濛,心裡瞬間有所觸動,然後扭頭看一眼楊聰,留給我半邊白皙的側臉和一片修長如玉的脖頸,然後才又轉回頭看我。
“我其實就想問下,考生怎樣才能補救一下錯題。難道真有贖罪券可用嗎?”平複心態的凱瑟琳眉目如畫、語氣輕柔淡雅。
“從前發行贖罪券的家夥,還在地獄千層中礪煉,你說有沒有用?”我反問道。
“地獄不是十八層嗎?”楊聰插科打諢。
“要下去的人太多,我給他擴容了。”我隨口答道。
突然來一句胡言亂語,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其實,大哥過去跟我聊天,教過我一個方法:行善積德,把做的每一件好事,改正的每一件錯事,都寫在自己的《功德日記》上,人死的時候,功德圓滿,善始善終。”
楊聰見我不言語,凱瑟琳抿著嘴唇看著水杯,說了這麼一句。
我竟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這麼年輕,容貌秀麗,學識涵養均有所長,去乾你自己喜歡的事,過你自己喜歡的生活吧。不論從年齡閱曆、文化背景、還是成長環境,我們其實都算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說話間,凱瑟琳抬起頭直視我的雙眼。
“至於你代表的家族、族群、乃至教派勢力,都不要嘗試為一己私利去對文明大考影響什麼,或交換什麼。否則不經意間就會觸發難度更大的隱性附加考題,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