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陽光明媚。
金立酒廠的辦公室很寬敞,江洋靠窗而坐,低頭不斷的書寫著什麼。
這些都是從鄉下運糧來的單據。
每一個鄉鎮,每一個村,運來了多少,江洋都要清楚的知道,這樣才能有一個大概的成本估算。
隻有他心裡明白,此時的金立酒廠能給他賺來的並不是錢,而是糧食。
在拋開人工、水電、包裝、物流等各個雜項的成本,把約定好的貨物全部發放完畢後,廠裡大概可以剩下30%左右的糧食。
這剩下的30%的糧食就是他的利潤。
接下來,他隻需要把這些糧食變成錢就可以了。
不管怎麼說,糧食都是硬通貨。
無非價格高一些或低一些,但終究都是可以輕鬆變現的。
對於江洋這種久經商海磨煉的老油條來說,要是直接把這些糧食賣出去的話,顯然就太低級了。
短短數日,廠裡堆放的糧食已經達到了數十噸,收益非常的可觀。
江洋隻需要不斷的把這些糧食變成白酒,然後送回農村換更多的糧食回來,這種“套娃”的模式一旦成型,那麼往後的日子裡就輕鬆多了。
自從吳娟那次鬨過以後,金立酒廠的運糧車就經常在路上被調查,要麼是超載,要麼是車輛手續或證件,甚至是安全帶或者各種瑣碎問題,總而言之就是罰款。
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進行罰款。
他們像是得到了某種消息,會提前在鄉鎮通往城區的路段上設卡。
有時短短十公裡的路程會有三段關卡,運糧的司機們像是闖關一樣的,需要一關一關的過。
他們要的不多,有的五十,有的一百,罰款單上的理由更是像鬼畫符一樣,甚至他們自己都認不清楚寫的是什麼。
司機們也是抱怨連天,本來這些運糧的活都是他們包下來的,跑一趟也就兩百塊錢。
去掉油錢根本就剩不下什麼,經過他們這麼一搞,跑下來不僅沒賺到錢,還要往外倒貼。
江洋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在第一時間跟司機們進行了溝通。
他表示所有幫金立酒廠跑貨的司機,遇到罰款單全部由他來承擔,他們跑一趟還是二百,一分錢不會讓他們少,司機們這才安靜下來。
“江老板,我們倒是無所謂,反正跑一趟都是這些錢,但你也太虧了,這些人壓根就是故意針對酒廠的,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
“是啊是啊,你像我們這些車,一般都是跑兩三個村就回來,壓根就不會裝滿,怎麼會給我們算超載呢?”
“超不超載還不是人家說了算?我昨天抽根煙都罰了二十,真是納悶了,哪個開大貨的司機不抽煙?”
對於司機們七嘴八舌的抱怨,江洋隻是儘可能的寬慰,表示自己會儘快找找關係處理這個事情。
聽到江洋“上麵”有人,司機們這才安心下來,頂著上路必被扒層皮的風險,繼續往返於城鄉之間。
但如此一來,廠裡的運輸成本是蹭蹭的往上跳。
各種各樣的罰款單已經堆的老高,被江洋整整齊齊的碼放成一摞丟在旁邊,看都不看一眼。
敲門聲響起,牛大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江洋心中“咯噔”一下,但還是不露聲色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牛大力道:“江哥,廠裡來了個大美女,長的老漂亮了!”
江洋緩緩舒了口氣:“以後你要是再這麼一驚一乍的,我就把你從二樓扔下去。”
牛大力“哦”了一聲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