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錦春堂,眼瞅著秋萊就要上演刷眼色大計,司徒曄趕緊打斷了她的施法,先一步說了自己眼下忙著整頓良秀閣,便不過去秋梨院與姨娘說話了。
夫妻倆扭頭就往良秀閣去,留下秋萊在原地氣得險些發瘋。
司徒曄勾唇一笑,秋氏還想從她這裡套話?想勸她親自把蕪花帶回來?做夢。
回了良秀閣。
司徒曄給三個丫頭取了名字,善女紅那位叫雪鬆,善算珠的叫霜桐,善吃的叫荷楓。
喊了良秀閣眾人出來認人,又將這些人遣散,司徒曄才真正與新來的三名丫頭說話。
“霜桐負責給我撥算盤,替我算賬本。雪鬆平日裡就做些女紅的活計便好,必要時候我需要你替我打探一些不同尋常的情報。”
司徒曄早在看過雪鬆的手掌心時便知曉,這是個會武功的丫頭。她曾見過女子習武長繭子的手掌,是與乾活留下的繭子不一樣的,所以她才毫不猶豫選擇了雪鬆。
至於荷楓……司徒曄笑了笑道:“荷楓你素日裡負責吃吃喝喝便好。”
荷楓愣住:“啊?”
司徒曄看了眼伶竹,解釋道:“你除了吃以外,便是多向伶竹學習,必要時候,你要替我唱戲。”
這才是她留下荷楓的真正原因。
彼時隻要所有人以為她身邊的荷楓隻是個隻會吃的草包,那就代表著荷楓是個很好的“收買”對象,那麼她也就能順勢將計就計。
誰說隻會吃不是好習慣的?這可太是了。
安排好了三個丫頭的活計,司徒曄吩咐伶竹帶她們下去領屋子,也就是這檔空隙,馮嬤嬤鑽了過來。
“夫人,您與少爺怎的是去尋王妃要人的?”馮嬤嬤不認同道:“王妃怎會是真心給您送能用之人?怕不是些眼線吧?”
“哦?依嬤嬤之見,你認為我該如何?”司徒曄說道。
方才的談話她是特意支開了馮嬤嬤說的,是以馮嬤嬤並不知道她是怎麼安排雪鬆她們三人的。
馮嬤嬤笑道:“秋姨娘乃是二少爺的親姨娘,又是您的姨母,您直接提拔院裡的丫頭便是,亦或者找姨娘替您安排就好,姨娘總不能害您。”
司徒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嬤嬤說得極是。”
馮嬤嬤以為還有轉圜餘地,麵上一喜:“夫人,趁現在還來得及,還是趁早把那三個丫頭安排到粗使丫頭的住所去吧。您再從院裡的丫頭提拔兩個,不然老奴走一趟秋梨院去領兩個丫頭回來也是一樣的。”
“那便勞煩嬤嬤到王妃跟前說一句,你對她給我找的牙行不滿意,你要退回去?”
“什麼?”
司徒曄靦腆一笑:“想必嬤嬤舍不得我挨罰,不如嬤嬤就替我大逆不道一回,嬤嬤以為如何呢?”
馮嬤嬤臉色微微泛白,吞吞吐吐道:“這這這…這……老奴確實舍不得夫人挨罰,但是……”
司徒曄好奇道:“但是什麼呢,嬤嬤?”
馮嬤嬤訕笑一聲:“咱們如今勢單力薄的,也不好得罪王妃,便就…照您原先的安排安排吧。”
“就依嬤嬤的了。”
司徒曄暫且放這老貨一馬,還不到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馮嬤嬤抹了抹額角滲出的冷汗,她怎覺得她柔弱溫婉的夫人現在說話都話裡藏針似的,紮得人生疼。
“杜何——”
一道血氣十足的吼聲差點震飛良秀閣的屋簷。
候在書房外頭的杜何一個激靈應道:“小的在!少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