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回去後,還得勞煩夫人替我擦藥。”
亓徽用大拇指輕輕按壓了一下淤青的嘴角,垂下的眼眸一抹深冷劃過,可惡的梅有士,居然敢打他的臉,下回定揍得梅有士哇哇叫。
“噗嗤。”
司徒曄沒憋住笑了出來。
亓徽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她:“你笑什麼?”
司徒曄壓了壓嘴角的笑意,說道:“夫君怕是不能第一時間回咱們良秀閣了。”
亓徽:“?”
馬車停在端親王府大門前,隱約猜到了什麼,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亓徽擰眉掀起了車簾一角。
台階上,亓城黑著一張臉朝這頭凝視。
亓徽:“……”
哈哈,確實不能立馬回窩裡了。
“二少爺,二少夫人,到了。”
遲遲不見車裡的人出來,車夫在外頭提醒了一句。
亓徽還是坐著沒動。
見狀,司徒曄笑道:“夫君怎還露怯?”
“……”激將法其實是沒用的。
不過亓徽總算是肯下車了。
他才將司徒曄扶下來,身後就傳來中氣十足的怒吼聲:“臭小子你還光明正大回來?看老子今兒不抽死你——”
亓徽睜了睜眼轉身看去,許是方才在車上時沒瞧太真切,這才看見亓城手裡拿著一根棍子。
“王爺莫衝動啊,二少爺如今及冠了,前些天還娶了媳婦兒,不好再像是從前那般揍他的。況且二少爺定然不是故意的,您先聽聽他跟您解釋再罰也不遲啊王爺。”
秋萊拉住了亓城沒拿棍子那隻手的袖子,一臉緊張地勸說,生怕他一個怒火衝天真會打死她兒子似的。
似個稱職的母親。
可她話裡話外皆在拱火。
司徒曄揚唇諷笑。
果然亓城聽了秋萊的話之後更生氣了,他怒道:“他是隻長了年齡、長了個子,就是死活不長腦子是麼?可真是本王的好兒子啊,都成親的人了還整日裡跑去曲英軒鬥蛐蛐,他這麼能耐怎的不在曲英軒住下來!”
“他不是故意的還能是什麼?有意的還是特意的?老子今天就打斷他的腿!”
亓城甩開秋萊,憤怒的往亓徽走來。
秋萊在身後小碎步慢慢追,因追不上亓城的步伐而急得焦頭爛額,隻得在後頭嚷道:“王爺下手輕點,二少爺還是個孩子啊。”
亓徽:“……?”
司徒曄:“…………”
“他都及冠娶媳婦兒了他還是個孩子?”
亓城用棍子指著縮在司徒曄身後的亓徽,憤憤道:“趕緊滾過來,那麼大個男子漢居然躲在你媳婦兒身後,像什麼樣子!你還要臉不要?”
亓徽理直氣壯道:“要命。”
亓城指著他皺著一張臉氣道:“嘿你這混賬玩意兒——”
“還請父王息怒。”
司徒曄站定在亓徽前頭,以纖細的身軀遮擋他頎長的身形,衝著亓城盈盈一禮。
亓城麵對這個兒媳時氣消了半分,沉聲道:“你且讓開,這混球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