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知的亓徽沉悶地跟著司徒曄去了小佛堂,跪在了蒲團上,在她要離開時拉住了她的手。
司徒曄不明所以:“怎麼啦?”
亓徽仰頭看著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夫人可以偷偷給我送吃的來麼?”
司徒曄心頭一軟,小聲答應道:“可以哦。”
亓徽又道:“那能不能替我拿藥擦一下嘴角?這塊淤青也太難看了,我從來沒有這麼醜過。”
司徒曄:“……”
因著亓城派了人守著小佛堂門口,亓徽這一跪便跪到夜裡子時,還是文術同文元一道架著他回的良秀閣。
進了裡屋後,看著燈下小榻上坐著翻話本子的倩影,亓徽驚訝道:“夫人怎還未睡?”
司徒曄合上話本子,掩嘴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她道:“你今兒隻擦了嘴角的傷,可身上的傷可還未來得及擦一下,等你回來給你上藥呀。”
她說得極其自然,仿佛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司徒曄又接著吩咐兩個隨從把亓徽抬到榻上去,等把亓徽放好,她將人遣散了去。
看著眼前仔細給自己上藥的姑娘,亓徽心神動了動,眸光閃爍了一下,他覺得,他這一架打得很正確,該打,隻是可惜沒能把梅有士打殘廢了。
“夫君今兒沒有說實話吧?”
清婉的聲音傳入耳中,亓徽愣了一下。
“什麼?”他聽到自己問了句,隻覺得心跳加速跳躍了些。
司徒曄輕笑一聲:“那梅有士衝你口出狂言了對嗎,夫君?”
亓徽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沒有聽到回答,回答他的唯有她的笑聲。
亓徽頓了頓,道:“梅有士嘴裡噴糞,說出來的話臭得不行,我實在沒忍住就衝上去乾他了。”
他沒說梅有士說了什麼,司徒曄也沒有問,屬於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亓徽不意外流言能這麼快傳進她的耳中,司徒曄也不意外他會這麼說。實在是梅有士說的那些話過於難聽了些,他不想重複說與她聽才是正常的。
梅有士說他是廢物,他沒有生氣。梅有士說她嫁給他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他配不上她,她合該配梅有士才對,他識趣的話應該回來就給她一封和離書,好放她嫁進毅勇侯府,他二話沒說一拳打掉了梅有士兩顆門牙。
梅有士雖是紈絝,但好歹有個戶部的閒差事混混,他便自認是比旁的紈絝要好些,尤其是比亓徽這個紈絝之首要好。
梅有士早已盯上了司徒曄,在她還是承德侯府大小姐的時候,他曾差媒人上門提親但被拒絕了。在得知她隻是承德侯府養女的時候,梅有士再次上門提親,仍舊被拒。他以為是承德侯府看不上他這樣的閒人,要給養女謀份頂好的親事,結果轉頭把養女嫁給了一個比他更紈絝的廢物。
梅有士早就看亓徽不爽了,今日之事他是故意的,故意羞辱亓徽。
“若下回他還不懂得說人言,我撕了他的臭嘴。”
亓徽今兒沒打爽,心裡的氣還沒完全發泄出去。
梅有士還說,司徒曄若是嫁給了他,他定能給司徒曄掙一個誥命夫人回來,不叫人看不起她。
呸,梅有士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