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勤快,日日都去給王妃請安。”馮嬤嬤感慨道。
荷楓吃了一塊荷花酥,讚道:“好吃。”
成日裡隻知道吃,也不知夫人留下她做貼身丫頭做甚。馮嬤嬤眼裡譏諷一閃而過,開始套荷楓的話:“你們四個丫頭可有儘心伺候夫人?這可不能馬虎了。還有,夫人要辦的事情可有替她辦妥?”
荷楓眼裡隻有她手上那碟荷花酥,毫無心眼地答道:“自然是儘心侍候著,夫人的事情哪能不辦妥啊?昨兒才聽少爺說要好好讀書,夫人還說待問得王妃同意,等她回來後,我們幾個還要去收拾書房呢。”
“少爺要讀書?”
馮嬤嬤臉色倏然變了一變,眼珠子溜溜轉著,把荷花酥往荷楓手裡一塞,尋了個屢試不爽的借口:“哎喲,瞧我吃壞了肚子,我得去一趟茅房。”
望著她匆匆忙忙跑開的身影,荷楓笑了笑。
……
“給王妃請安。”
“坐著吧。”喻婉給枝婭使眼色,“讓小茶房上茶。”
她這才看向下首坐著的姑娘,失笑道:“怎的如此勤快?我不是說過隔三差五來請安就成嘛?不必日日過來。”
司徒曄不好意思地笑笑:“實不相瞞,晚輩今兒過來是為著一件事情,想要征得您同意。”
“什麼事?”喻婉問道。
司徒曄拜了一禮,才不卑不亢地說道:“許是昨兒夫君他受了刺激,終於是想通了,知道要讀書要好好上進了。可他昨日做了錯事,在小佛堂跪了四個時辰,夜裡難捱,今兒沒精氣神過來給您請安。”
“晚輩便自作主張來征詢您的意見。”
昭聿昨兒跪了四個時辰?喻婉納悶。
錦春堂向來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她不主動提起,很多事情不會傳到她耳中來。喻婉看了一眼喻嬤嬤,喻嬤嬤便在她耳邊說起了昨日之事,她擰了擰眉,原來她午睡時還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
喻婉抬眸看向司徒曄,揚唇笑了起來:“原是為著這事兒,你們兩個小年輕自個兒做主便是了。昨日我也同你說過,你是個聰明孩子,昭聿也是個聰明孩子,你們二人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
司徒曄起身麵向喻婉,深深躬身一禮:“多謝王妃。”
“謝我做何?我什麼都沒做。”喻婉失笑搖頭。
司徒曄才重新落座,門外有人匆匆而來。
秋萊一進屋便朝喻婉請安,眼神在喻婉和司徒曄之間流轉一圈,突然展唇一笑:“前頭聊些什麼呢,二少夫人笑得這麼開心?”
“姨娘。”司徒曄乖巧地喊了一聲,靦腆笑了笑,“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是夫君答應我會好好讀書了。”
秋萊屁股才碰到椅子,聞言驚得猛地站了起來,麵容險些扭曲,聲音不自覺尖銳道:“你說什麼?”
司徒曄嚇了一跳,麵色有些發白:“姨娘不高興嗎?”
意識到自己失了態,秋萊磨牙艱難地忍了下來,複坐到椅子上,雙手絞緊,眼裡流露一閃而過的陰鬱。
“嗬嗬,怎麼會呢?姨娘沒有不高興呀,姨娘隻是太吃驚了。”秋萊乾笑道。
喻婉嗓音裡隱有笑意:“你也算是苦儘甘來來了,頭疼了昭聿十幾年,總算是等到他懂事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