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王妃幫忙?”
亓徽臉埋在她肩頭,苦笑道:“姨娘都害怕我會與大哥爭世子之位,王妃可是大哥的親娘,能幫我?”
她在開玩笑的吧?
司徒曄退開他的懷中,抓著他的肩膀,仰頭一臉認真地說道:“試試吧,夫君。”
王妃能同她說出那番話,想來是真的不會介意她夫君讀書這件事,相反,王妃應當是樂見其成的。王妃的眼界不是秋氏能比的,隻要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利益,一個端莊大方的主母想來更希望有個有出息的庶子,而不是叫人詬病的混球庶子。
沉默良久。
亓徽歎道:“那便試試吧。”
司徒曄輕笑地安慰道:“如果結果不如意,咱們偷偷躲起來讀書也成的嘛。”
亓徽麵色複雜道:“杜何會告狀的。”
跟了他十五年,杜何每每都將他的一舉一動告知姨娘,根本就是姨娘插在他身邊的眼睛。
他小時不是沒有抗議過,得到的不過是一樣的結果。便是杜何,也並非是第一個跟在他身邊的小廝。
“沒事,我有辦法。”
司徒曄並不把杜何放在眼裡。
杜何此人明麵上是秋氏的眼線,實際上還是亓墨放在亓徽身邊的眼睛。上輩子,若非杜何出了一份力,亓徽尚還有一線生機。
那時,亓徽已是工部郎中。據說是江南水患嚴重,他被上麵派去了江南治水、興修水利。回京的路上被山匪攔路,一百侍衛不敵三百匪人,工部一行人四處逃竄。唯有亓徽最倒黴,被匪人追擊到了一處斷崖,毫無退路,不慎摔下斷崖,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嗬嗬,可真是絕妙的計謀。
從亓徽被派去江南治水開始,他便已經進入了這場謀殺局裡。所謂山匪根本不是山匪,而是正兒八經的江湖殺手。杜何便是在逃竄路上出的力,為了叫亓徽死無全屍,故意帶著他往斷崖方向逃。
後來真相大白時,她才知道,原來亓徽並非是不慎摔下斷崖的,也不是“山匪”逼下去的,而是被杜何這個白眼狼硬生生踹下去的。
孰能在此處境裡赤手空拳以一敵百?當時亓徽已是一身傷,這才叫杜何不費吹灰之力得逞了。
……
她要杜何死。
司徒曄心道,這一個個,她都不會放過的。
“什麼辦法?”亓徽忍不住問道。
司徒曄歪了歪頭,衝他眨眨眼:“不告訴你。”
亓徽:“……?”行行行。
將他扶到了床上去,司徒曄熄了燈躺在他身邊。有人一夜好眠,有人半宿睡不著。
翌日清晨,暖洋洋的陽光從窗欞透進屋裡,灑落一地光輝。
司徒曄起身後難得沒有叫醒亓徽,收拾齊整帶著伶竹和雪鬆去了錦春堂。
等她一走,馮嬤嬤拿著一碟荷花酥尋到了荷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