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門被落鎖,直到今早這間房內隻出現過兩個人,祝餘和海司市,殺人凶手似乎根本不用找。
伏芝聽了此話連忙接下這話茬:“那海偃雖是狂徒,但祝姑娘可是殺人凶手。”
這話說得,就像是說那狼雖凶狠殘暴,但跑到狼窩的兔子能是什麼好兔子,這臟水看來非得潑到她身上才算完。
薑媛冷冽的眼神落在少年身上:“謝大人你還在猶豫什麼,此女涉嫌殺人,理應收押再審,難不成你想包庇她?”
沒等謝展回話,祝餘眸光堅決道:“我沒有殺人。昨夜此人喝醉酒,不知為何朝我撲來,隨後麵色發紫,倒地不起,初步來看是心疾發作。”
被誣陷死過一次的人,再次被人冤枉時會比往日更冷靜。儘管腦海中痛苦的記憶還會不斷湧現,可著急、擔憂亦或是祈求著彆人出手救自己,這些都沒有用處。
有時候抗爭並不需要聲嘶力竭。
謝展為之說道:“公主,眼下連海司市的死因尚未可知,就斷定祝姑娘她殺人為時太早。”
夏清朗靈光一閃提議道:“老謝,祝姑娘是仵作,讓她驗一下不就知這海司市為何而死了嗎?”
“不行!”
薑媛震驚,她那這半張著的嘴尚未開口,此話卻被祝餘搶先了。本還怕她從中做手腳,她倒好自己先拒絕了。
祝餘坦然講道:“小女在白石峰那會傷到了手臂,如今怕難驗屍了。不如,謝大人再請一位刑部的仵作可好?”
夏清朗有些擔憂地看向她,這手怎麼就好端端在這個時候傷著了。
謝展聞言神色並未慌張,淡然道:“公主,刑部的張仵作經驗豐富。”
薑媛想了想量她也不敢在眼皮底下做手腳,一笑:“好,那便有勞謝大人請張仵作過來了。”
張仵作緩緩走進屋,目光落在角落裡的女子身上愣了半刻。這就是那個剖屍無痕、將他都騙過去的女仵作,竟長得如此清秀。
他上前蹙眉,本以為是要數落幾句,誰知撤退一步拱手問道:“您可是祝仵作?”
祝餘的眸光一動,無論是資曆還是年齡張仵作都是她的前輩。
她急忙回禮:“是,張仵作,還得有勞您先查驗清海大人的死因。”
“好。”他的眼中沒有質疑和審視,反倒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薑媛一行人坐在圓桌旁,那白布雖拉起,但仍舊可以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頗為嫌棄的目光看向這女子,這女子憑借這樣貌說不準還能去個富貴人家做個妾,怎會做這肮臟的行當,太不入流了。
張仵作在裡頭說道:“死者海偃,死狀驚恐,屍體背後出現鮮紅色屍斑,且口唇與指甲末梢都發紺。大人,這確實是突發心疾的症狀。”
夏清朗抱著手臂清了清嗓子:“公主,眼下可是清楚了,祝姑娘沒有說謊,這就是個意外。”
意外?薑媛狐疑:“這海偃平日身子硬朗,怎會突然發病?”
伏芝更是誇張說道:“說不準是這海偃起了賊心,被姑娘發現一腳給踹死了。”她若真有一腳踹死人的本事,這屋內怕沒幾個人能活在這世上。
張仵作隔著白布道:“大人,有發現!死者胸口處確實還有一塊淺淺的紅印,看上去生前受過傷。”
真的有紅印?難不成真被伏芝說中了?
薑媛此刻一副看好戲的眼神,至於伏芝一臉邀功的姿態:“奴婢就說,那些舞坊酒肆的姑娘頑抗誤殺人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