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本想不明白薑媛出生在宮中金枝玉葉長大,使用的為何總是些下作手段,原來是這個叫伏芝的丫頭。
這丫頭,留不得。
謝展仔細著她的神色,千機處教的識人之術,卻為何每每看不透她的路數。
祝餘神態自若道:“此傷不是我殺人的證據,而是我救人的證據。”
救人?
謝展想起:“《金匱醫書》中是有記載,若遇心疾者,可頻頻壓動胸腹處,或可恢複神智。原來,祝姑娘是在救他。”
伏芝顯然得意過頭了,甚至搶在公主之前說道:“昨日隻有你二人在屋內,此話祝姑娘如何說都行。”
“伏芝姑娘,破案講究一個證據,說話也講究一個道理。今日姑娘可願為自己的話負責?”
伏芝身後可是公主,誰人能耐得了她,自傲道:“當然。”
祝餘順勢說道:“若張仵作判定此傷就是海偃的死因,不用旁的證據,我自願認罪。但……若你誣陷,我要你離開公主府。”
伏芝此前是狂妄了些,一聽是和自己有關係的賭注急忙看向薑媛,薑媛也隻是合眼同意了,畢竟隻要祝餘認了罪,必然下獄。
伏芝咬咬牙道:“好,我和你賭。”
久之,張仵作出來。
他神色凝重看向眾人道:“回公主,大人,小人已查明海偃大人真正的死因。”
“是什麼?”薑媛期待湊近。
“海偃大人確實是心疾突發而亡。”
伏芝搖頭:“這不可能!你不是說,他胸口有傷,這傷定是她弄的!”
“是謝大人的話讓小人想起,若是以施救來看此傷,還需進一步剖驗可知。”張仵作鄭重其事道,“經剖驗,死者肋骨出現了輕微骨折,臟器位置也有一定程度的改變,是正常施救後所導致的,絕非致命傷。”
伏芝癱倒在地,雙目失措,慌亂的手拉過薑媛的衣擺:“公主,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
祝餘開口語氣依舊坦然:“公主,此番驗屍的不是我,我與這張仵作更是第一次見麵,我如何作假?”
原來這就是她不願親手驗屍的原因,真相從彆人口中說出才更真切。
“公主,奴婢對你是忠心的,奴婢這麼做都是為了您啊……”
一聲清脆的響聲,伏芝捂著左臉,愣了半響,隨後不停地叩首。
隻是薑媛冷漠地看著她:“伏芝,你也是本公主身邊的人,怎得做事如此輕浮,險些誣陷了好人。就按你自己說的,離開公主府吧。”
伏芝慌了神哀求道:“公主,伏芝一直是侍候您的,您不看功勞也看苦勞啊。”
薑媛深歎一口氣道:“拖走吧。”四五個侍衛將伏芝拖了出去。
她揮袖離去,側過身朝祝餘笑道:“今日本公主可算是明白為何刑部會招來一個女仵作,祝姑娘,咱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