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順著喬萬碩肥胖的臉頰滾滾而下。他徹底崩潰了,哪裡還有半分剛才試圖邀功的“正直”?
整個人癱軟在地,徒勞地張著嘴,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冤…冤枉啊!大人!真不是我!是…是許大人…不!是張青!都是他們!草民…草民什麼都不知道啊!”喬萬碩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嘶喊著,雙手在地上胡亂抓撓,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除了冰冷的石板,什麼也抓不到。
那副醜態,顯得無比滑稽又可悲。
蠢貨!到現在還分不清形勢嗎?
許廣宏心中對喬萬碩的愚蠢恨到了極點,但此刻他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這個豬隊友?
他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看向蔣正明的眼神充滿了哀求與恐懼。
蔣正明銳利的目光掃過癱軟如泥的喬萬碩,又落在麵如死灰的許廣宏身上,最後,定格在牢籠中反而顯出幾分鎮定的張青臉上。
一切,已了然於胸。
哼!沆瀣一氣,官商勾結!為了區區稅銀,竟敢偽造官印,構陷同僚!真是好大的狗膽!
蔣正明心中怒火翻騰,但麵上卻愈發平靜!
他不再多言,隻是對著身後的兩名親衛冷冷一揮手,聲音冰冷。
“來人!將縣令許廣宏、商賈喬萬碩,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兩名親衛乾脆利落地卸下了許廣宏的官帽,剝掉了喬萬碩的錦袍,將兩人死狗一般拖拽起來。
“大人!大人饒命啊!下官冤枉!下官……”許廣宏的聲音戛然而止,被一塊破布堵住了嘴。
喬萬碩更是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剩下絕望的嗚咽。
轉瞬之間,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縣令和富商,便成了階下之囚。
這戲劇性的轉變,讓周圍的衙役們噤若寒蟬,看向蔣正明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牢獄甬道內,頓時清淨了不少。
徐鋒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總算……暫時安全了。
這場戲,從他設計引誘張青開始,步步驚心,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幸好,蔣正明足夠果決,也足夠聰明。
眼看蔣正明處理完許、喬二人,似乎準備離開,徐鋒連忙抓住機會,對著蔣正明再次拱手:“大人!還有一事,下官鬥膽稟報!”
蔣正明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落在徐鋒身上,帶著一絲審視:“講。”
“大人明鑒,”徐鋒指了指剛被拖走的喬萬碩的方向,“在下乃是威遠鏢局的趟子手徐鋒。月前,我們鏢局曾接了喬萬碩的一趟鏢,護送一批貨物前往府城。可抵達新安縣後,喬萬碩卻以貨物受損為由,百般抵賴,拒不支付剩餘的三百兩鏢銀!”
“在下此次前來,本意便是想向縣衙……呃,是想向許大人討個公道,卻不料被卷入這稅契風波,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