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二叔,該不會是你們牢頭找你麻煩了吧?”趙玄奇一臉疑惑。
趙金財左眼皮不斷跳動,他驚疑不定:“不可能吧,牢頭世家大族出身,身份高貴著呢,他都不怎麼在意監獄裡麵的事情,看不上這個工作,也看不上我們這些手下,怎麼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找我?”
“那會是誰找你?會不會是你的朋友?”趙玄奇反問。
趙金財不斷搖頭,起身道:“不可能,年輕的時候還可能天天上門找我,但現在大家都上了年紀了,不可能再來找我。”
“為什麼年輕的時候可以找你?上了年紀就不行了?”趙玄奇摸不著頭腦。
趙金財左顧右盼,見婆娘不在,這才理所應當說出兩個字:“逛窯子,年輕的時候有精力,老了就不行了,老了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趙玄奇恍然大悟,總結道:“腎虛。”
“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趙金財老臉一紅。
不管怎麼說,“咚咚咚”的敲門聲一直在響,門還是要打開的。
趙金財做好心理準備之後,緩緩上前。
當趙金財打開門,一聲驚咦聲傳來:“郭姑娘,怎麼會是你?”
門前,
郭琴榕穿著一席青色古典長裙,身子不高,長裙幾乎落到腳踝邊,一頭青發紮的嚴嚴實實,舉手投足之間一板一眼,乾脆利落的同時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意味。
光從外表來看就能明白這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是那種性格柔弱容易被人欺負的主兒。
她站在巷道裡,與道路上肮臟的泥濘不堪格外不同,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站在那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我是來找趙玄奇先生,感謝上次的傳信,這次也有事情相聊,有多叨嘮,還請見諒。”
郭琴榕先是道歉,再讓開半個身子,低頭輕輕說道:“小圓,把禮物給主人家。”
“得嘞。”
旁邊,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十五六歲少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她搖擺著翠青色的短衫,左手提著一大籃水果,右手則是幾壺好酒:“我家夫人上門拜訪,這是拜禮,還請主人家收下。”
“好好好。”趙金財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客人家上門給拜禮你不接受,那這就是趕人,不給人家麵子。
他連忙接過禮物放在一旁,順帶把主仆二人迎接進來。
“找我的?”趙玄奇在屋裡可是聽清了,沒想到會是郭隨風的女兒來拜訪,有點搞不清楚這家夥的女兒想要做什麼。
…
客廳。
外人離去。
二人相對而坐。
郭琴榕坐姿端正,姿態靚麗,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開門見山道:
“趙先生,我花費好些時間才找到您的家門,貿然打擾,還請見諒。”
“我可不是什麼先生,你叫我名字就行,不用那麼客氣。”趙玄奇沒想到女人會如此禮貌禮遇,連忙擺手道:“敢問姑娘上門有何事呢?”
郭琴榕娓娓道來:“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為此受過很多挫折苦難,父親說是他失誤害死母親,故而我從小就很恨他。”
“為此,父親一直不肯原諒自己,不敢見我,經常躲在外麵,很久很久沒有回家了。”
“我隻知道他是一個大俠,在外麵行俠仗義,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恨一個人有意思嗎?”郭琴榕眼睛紅彤彤的,她擦了擦眼睛:“沒有意思,一點都沒有意思,尤其是你憎恨的這個人是你的父親。”
“後麵,我也就釋懷了,母親已經沒有了,難道還要失去一個父親嗎?”
“我已經失去母親了,我不能再永久的失去一個父親,何況父親也一直活在自責當中。”
“這些年,我早就原諒父親了,隻希望他回家,一家人好好的呆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我不希望他再逃避了。”
“您可以把我的話語帶給他嗎?您可以幫我勸勸他回來嗎?我不信他外那麼久就不思念家中的女兒,他不可能那麼鐵石心腸。”
“我要的很簡單,我隻是想要一家人團聚而已。”
女人一臉期待的凝視趙玄奇,如水的眼睛中充滿著深切的懇求。
趙玄奇沉默,這姑娘是無辜的,他有點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告訴這姑娘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