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今棲夜府外,許今夏付了車費下車。
她剛要往裡走,就看見一輛樹木移植車駛入彆墅。
車上裝了幾棵櫻樹,停在花園前。
工人們七手八腳地將櫻樹抬下來,種進已經挖好的坑裡。
昨日還散發著勃勃生機的紅玫瑰花海此時已被拔除乾淨,被丟棄在一旁。
許今夏看著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心臟一陣抽痛。
恰在此時,身後響起熟悉的引擎聲。
許今夏回頭,就看見周尋夜從車裡下來,他身姿挺拔,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沉穩矜貴。
“老公……”
許今夏話音未落,就見周尋夜微微俯身,朝車裡伸出手。
下一秒,車裡的人被他扶了下來,一身奢牌高定套裝,襯得一張芙蓉麵比花嬌,美豔絕倫。
那人不是許瓔是誰?
等她站穩,周尋夜才抬眼朝許今夏看來。
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唯獨看向她時沒有半分波瀾。
“什麼事?”
許今夏心口被他像看陌生人的目光狠狠刺了一下。
“玫瑰花開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拔掉?”那明明是他對她的告白。
周尋夜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滿目瘡痍的花圃,“瓔瓔生病了,要來住一段時間。”
“所以?”
“她對玫瑰花粉過敏。”丟下這句冷漠的話,他轉身扶著許瓔進屋。
許今夏愣在原地,整個人都快碎了。
耳邊傳來許瓔嬌弱的聲音,“尋夜,姐姐好像不高興了,都怪我太嬌氣,害你隻能讓人拔掉姐姐最喜歡的紅玫瑰。”
周尋夜安撫她:“她不重要。”
“可是我怕姐姐會怪我,我沒關係的,玫瑰花粉也不要命,我可以每天吃過敏藥。”許瓔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委曲求全。
“是藥三分毒,彆再說讓我心疼的話。”
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許今夏怔怔地看著,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巨大的痛苦淹沒了她。
她不重要……
許今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是啊!
她的確不重要!
昨晚她一夜未歸,周尋夜連問都沒有問一句,還讓人拔了她最喜歡的紅玫瑰。
她在他心裡,恐怕連許瓔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
可是……
這三年來,明明是她陪在他身邊,掏心掏肺的去愛他、溫暖他。
哪怕他是塊千年寒冰,也該被她捂化了。
可是許瓔一回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
那她算什麼,這半年來的濃情蜜意又算什麼?
小腹忽然抽痛了一下,許今夏慘白著一張小臉回了彆墅。
一樓客廳。
許瓔坐在沙發上,親昵地靠在周尋夜身上,看著他剝橘子。
周尋夜將橘子瓣上麵的絲一點點去除乾淨,放在盤子裡端給許瓔。
“吃吧,小饞貓。”
許瓔接過盤子,餘光瞥見許今夏走進來,她笑容明媚。
“姐姐,要吃橘子嗎,尋夜親手剝的,你都沒有吃到過吧?”
許今夏看著盤子裡剝得乾乾淨淨的橘子瓣,眼睛一陣刺痛。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