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瓔說的沒錯,她從來沒有吃到過周尋夜親自剝的橘子。
因為她才是剝橘子的那個人。
原來周尋夜不是不會哄人,隻是不願意哄她罷了。
許今夏一顆心支離破碎。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有手有腳,想吃會自己剝,你吃。”周尋夜淡淡瞥了許今夏一眼,終於注意到她的異樣。
“你怎麼回事,臉色看著比鬼還蒼白。”
許今夏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握成拳,她想告訴周尋夜她懷孕了。
或許他知道她懷孕,就不會這麼對她了。
“我……”
“身體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彆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看著就晦氣。”周尋夜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耐。
他煩她現在的表情,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許今夏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默默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男人。
“我沒事,我先回房了。”
看她轉身往樓上走,周尋夜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他真是太慣著她了,她現在居然敢給他臉色看。
許今夏剛走了幾步,就見吳媽帶著傭人從樓上搬東西下來。
那些東西很眼熟。
直到看見吳媽懷裡抱著的棉花娃娃,許今夏才確定那是她的東西。
她上前一步,一把奪過棉花娃娃,疾言厲色地質問,“吳媽,這是怎麼回事?”
吳媽:“先生說,讓你暫時搬到一樓雜物間去住。”
許今夏感覺有道驚雷在頭頂炸開,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轉身,錯愕地看著周尋夜,“你什麼意思?”
原本她和周尋夜就是分房睡,夫妻並不住在一間房。
現在許瓔回來了,她連客房都不配住,隻配住雜物間是嗎?
周尋夜被她這麼盯著,心裡瞬間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就變得理直氣壯。
“瓔瓔身體不好,要住陽光房,你住的那間臥室正好南北通透,陽光充足,適合養病。”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很想笑。
許今夏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
她原以為推倒她,害她差點流產,又拔掉院子裡為她栽種的紅玫瑰改種櫻樹已經夠離譜了。
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事。
瓔瓔……
瓔瓔……
許瓔回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攪得她的生活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許今夏以為自己會很氣,但此刻她心裡卻隻剩一股蒼涼。
她心想。
看!許今夏,這就是你掏心掏肺愛上的男人,他值得嗎?
“既然你這麼心疼她,主臥的光照更充足,你直接讓她搬進你房間得了。”
周尋夜惱火,“許今夏,注意你的態度。”
許瓔眼裡裹著淚花,“姐姐,我知道你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你彆跟尋夜吵架。”
許今夏早就清楚許瓔的綠茶本質,她冷笑一聲,“你走什麼走,我走。”
說完,她抱著棉花娃娃大步走向門口。
“許今夏,你給我站住。”周尋夜豁然起身,“今天你敢走出這扇門,以後都彆回來了。”
許今夏捏緊拳頭,“離婚協議書我會找人送到你手上,你記得簽字。”
“你敢跟我提離婚?”周尋夜惱怒不已。
“許今夏,你彆忘了,這三年來你過的豪門少奶奶的生活都是誰給的。”
“沒有我,你隻是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跟我提離婚,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