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手裡端著托盤,裡麵放了一碗煮得糯香的小米粥。
她在床邊坐下,看著許今夏臉頰上的手指印,略皺了皺眉頭。
“先生又打你了?疼不疼啊?”
許今夏不想讓她擔心,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張姐,你彆擔心我。”
“你都這樣了還寬慰我,先生也真是的,最近怎麼頻繁衝你動手?”
許今夏不想提周尋夜,“張姐,我餓了。”
“好好,我熬了小米粥,你昏迷了兩天,剛醒來不宜吃太油膩的食物,我放了糖的,你嘗嘗。”
許今夏接過碗,小口小口地吃著小米粥,張姐看著她,眼中閃爍著淚花,“太太,你瘦了。”
短短幾天,許今夏瘦得皮包骨頭,襯得那半張紅腫的臉,越發的形銷骨立,惹人心疼。
許今夏:“張姐,你見到我手機了嗎?”
“沒有,先生帶你回來時,你身上隻穿著病號服,我沒瞧見你的手機。”
許今夏眉心輕蹙,“張姐,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張姐目光閃爍了一下,從傭人服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她。
“太太,先生出門的時候交代我,不允許你跟外麵聯絡,你要打電話就長話短說,我去門口給你望風。”
許今夏沒有遲疑,立即撥通秦以安的電話,那端幾乎是秒接。
“安安,是我,你還好嗎?那天周尋夜有沒有對你動手?”
秦以安聽見她的聲音,懸了幾天的心終於落回胸腔,她怕許今夏擔心她,避重就輕道:
“沒有,你現在怎麼樣,都怪我沒本事,讓周尋夜那個畜生把你帶走了。”
“我沒事,安安,你聽我說,周尋夜對我不仁,就彆怪我對他不義。”
她不可能乖乖待在周家,任由他折磨她的身心。
秦以安:“你要做什麼?”
許今夏壓低聲音,在電話裡交代了秦以安三件事。
剛交代完,門外就響起腳步聲,張姐也慌慌張張地跑回來。
“太太,夫人帶著親家過來了。”
許今夏連忙掛斷電話,趕緊把手機塞回張姐手裡,剛躺下,佟曉梅和許如滔夫婦已經出現在門口。
雜物間逼仄,一邊堆積著雜物,一邊支了一張簡易的行軍床。
床的一側靠著牆皮斑駁的牆體,空氣中隱隱散發著潮濕的黴味。
許今夏就躺在行軍床上,饒是許如滔再不待見許今夏,看見她住在這種密不透風又潮濕的雜物間,也是太受震撼。
“你們周家是窮得揭不開鍋了,讓正經兒媳婦住雜物間?”
佟曉梅的臉色並不好看,剛才吳嫂領他們過來,也沒說許今夏住在雜物間。
她輕咳一聲,強行挽尊,“許是今夏最近接連犯錯,尋夜為了懲罰她才讓她暫時住在雜物間。”
張姐站在旁邊,忍不住想替許今夏叫苦,被許今夏輕輕扯了下衣袖,示意她不要說話。
許如滔倒沒有心疼許今夏的意思,單純覺得周家沒把許家放在眼裡,從而心生不滿。
他剛要說話,就被阮落梅拽了一把,“她在生日宴上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是該受點教訓。”
許如滔想到許氏集團蒸發的幾十億資產,還有已經在看守所待了三天都無法保釋的許南深,他就沉下臉來。
“是我們沒教好女兒,把她慣得任性妄為,既然她嫁進周家,就該出嫁從夫,尋夜怎麼管教她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