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許今夏後背撞在牆上,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般,疼得她幾乎暈厥過去。
周尋夜這一腳,比許南深那幾腳有過之無不及。
許今夏趴在地上,痛得好一會兒都發不出聲音來。
張姐從廚房裡出來,看見周尋夜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拖著球杆朝許今夏走去。
他那表情,儼然是要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可怕極了。
張姐嚇得渾身一哆嗦,卻還是一個箭步衝過去,攔在許今夏前麵。
“先生,太太病還沒好利索,你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許今夏聽見張姐求周尋夜,她用力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冷冰冰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張姐,彆求他!”
周尋夜被許今夏眼中的冰冷刺得渾身都疼,她為什麼就不肯向他服軟,哪怕求他一句,像從前那樣叫他一聲老公?
她為什麼要這麼倔?
為什麼要用看仇人的眼神看他,他不準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周尋夜一把推開張姐,抄起球杆就往許今夏身上揮去。
“嘭”一聲,球杆抽在許今夏的背上,疼痛如同附骨之蛆,從那一點迅速向全身蔓延。
許今夏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眼見周尋夜又揮起球杆,她掙紮著抓住一旁的椅角,使出渾身力氣朝他砸去。
她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當年養父拿皮鞭抽她。
她才五歲,就知道反抗,哪怕反抗的結局會讓自己被打得更慘,她也從不放棄反抗。
她就是這樣不討喜。
該求饒的時候要正麵剛,該柔軟的時候要倔強。
周尋夜身體一偏,躲開了她的攻擊,椅子差點砸到站在後麵看戲的許瓔。
許瓔:“姐姐,你還是乖乖認錯,求尋夜原諒你,少吃點皮肉之苦。”
許今夏一擊落空,心瞬間沉入穀底。
周尋夜沒想到她還敢還手,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看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許今夏,我不打到你求饒我就不姓周!”
說完,球杆帶著十足的力道,如雨點般落在許今夏身上。
張姐在一旁看著,知道再打下去,肯定要出人命。
她連忙上前勸道:“先生,彆打了,太太快不行了。”
球杆在空中呼嘯,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狠狠打在許今夏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她幾乎叫都叫不出來,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一般,疼得麵色蒼白,幾近暈厥。
周尋夜打累了,站在旁邊歇氣,他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許今夏,拿腳踢了踢她的臉,“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裝什麼死?”
“你打了我那麼多次,我還你一次不過分吧,許今夏,以後再敢動手,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許今夏渾身都疼,一時間進氣多,出氣少。
張姐聽見周尋夜還站在那裡說風涼話,她心急如焚,“先生,太太好像不行了,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吧。”
周尋夜隻想給許今夏一個教訓,沒想把人弄死,他扔掉球杆。
“哐當”一聲,球杆掉在地上,許今夏眼皮動了動。
周尋夜扯了扯領帶,居高臨下地看著許今夏,“她一條賤命,叫什麼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