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目光閃爍,“大概是兩年前吧,聽說大慈寺很靈驗。”
“我以為你這麼理性的人,隻信自己,不信神佛。”薄凜淵說。
許今夏歎了口氣。
薄凜淵聽見她歎氣,深眸困惑地看著她,“為何歎氣?”
“薄先生,您不了解我,其實我從小就信神佛。”
話匣子打開,許今夏跟倒豆子似的,一古腦地將自己心裡話倒了出來。
“小時候我去上學,天天都要路過土地公公的廟,我天天都要進去拜拜。”
薄凜淵黑眸裡多了一抹笑意,眼前仿佛出現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跪在土地廟裡求神拜佛的樣子。
“求什麼?”
許今夏雙手撐在護欄上,也不嫌自己小時候的願望丟人。
說:“我求土地公公給我變對親生父母,不需要多有錢,疼我就行,來把我接走。”
那時候她天天被養父虐打,曾一度懷疑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後來果然不是親生的。
薄凜淵看著她強撐堅強的側臉,說:“如果我早點認識你,我就將你偷走,把你放在錦繡叢中養大,不讓你吃苦。”
許今夏心底一顫,回眸望著薄凜淵英俊帥氣的臉,她笑著說:“那是小時候的願望了。”
薄先生不愧是好人,事事有回應,即便這件事不能成真,但聽見他這番話,也是一種慰藉。
“不過還是謝謝您。”
薄凜淵盯著她的眼睛,陽光下,她的眼睛泛著琉璃一樣的色澤,很美也很動人心魄。
他說:“謝我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即便您什麼也沒做,也提供了情緒價值,我替小時候的我謝謝您。”
那時候她若知道未來會有人告訴她,他會將她偷回家,放在錦繡叢中養大,估計也會得到救贖。
薄凜淵淡笑不語。
兩人歇了一會兒,就繼續往山上爬,大概是剛才在觀景台的剖白,接下來的路程兩人相處更自然了。
肖秘書默默跟在兩人身後,適時送水送毛巾過去。
爬上山頂,大慈寺的香火向來很旺盛,今天也不知道趕上什麼法會,人很多。
許今夏找了個小沙彌問了一嘴,才知道今天居然是每月的初五迎財神。
難怪這麼多人,都是來拜財神的。
許今夏回到薄凜淵身邊,用揶揄的語氣說:“薄先生,您都這麼有錢了,還專程來拜財神,您這是要卷死誰啊?”
普通人拜財神就罷了,薄凜淵也來拜財神,不愧是一生好卷的卷神。
薄凜淵也沒想到今天居然是初五迎財神,被許今夏揶揄了也沒生氣。
他說:“沒人會嫌錢多吧?”
“說的也是。”許今夏趕緊去排隊進殿,卻見薄凜淵站在旁邊並沒有要入殿的想法。
她心想,這麼高冷的男人,就算要拜財神,也不會當著她的麵,便也沒有叫他。
等進了大殿拜完財神出來,薄凜淵與肖秘書站在不遠處的榆錢樹下。
他們旁邊站著一個拿著網兜的小沙彌,正在打榆錢葉。
許今夏:“……”
這是什麼操作?
她快步走過去,就看見肖秘書手中的布袋裡,已經裝了大半布兜的榆錢葉,她微挑了下眉頭。
所以薄凜淵來大慈寺,不是來拜財神的,是來摘榆錢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