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夜偏頭,看著車窗外那條一望不到頭的登山梯。
“我又不信佛,我為什麼要去爬?”
許今夏無言半晌,“從山下爬到山上,普通腳程大約一個半小時,快一點一個小時,兩年前,我跪行上山為你求平安,花了三個小時。”
“周尋夜,我嫁給你三年,全心全意愛了你三年,我想,就算你是塊千年寒冰,也該被我捂化了。”
“可是許瓔才回國不到兩個月,你傷我心虐我身,你讓我覺得我這三年的付出就是一場笑話。”
“我真的累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周尋夜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手背青筋凸起,“我不會跟你離婚,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他一腳油門踩到底,黑色賓利如一柄利劍刺破夜空。
許今夏閉上眼睛,扭頭看向車窗外,再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
她給了他機會的。
既然他不肯好聚好散,那就彆怪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遠處,黑色勞斯萊斯幻影裡,薄凜淵坐在後座。
來時許今夏就坐在他旁邊,一路上他並未覺得有什麼。
此刻回城,身邊少了一個人,他便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肖秘書偷瞥後視鏡,瞧見薄凜淵看著許今夏留下的紙袋出神。
他抿了抿唇,出主意道:“執行長,許小姐把衣服落在車裡了,要不我給她送過去?”
薄凜淵瞥他一眼,“這個時候送過去,你是存心不怕周總誤會?”
肖秘書心想,難道你不想他們產生誤會嗎?
他跟在薄凜淵身邊多年,心知他是個多麼冷心寡情之人。
這麼多年,也唯獨對許小姐特彆一點。
他嘀嘀咕咕:“執行長,現在短劇都流行又爭又搶。”
薄凜淵:“……彆胡說。”
肖秘書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他家執行長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麵皮淺,奪人妻這個賽道估計他不行。
回到櫻園,一樓客廳燈火通明。
許瓔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眼底劃過一抹陰鷙,隨即笑著起身迎上去。
“尋夜,姐姐,你們去哪了,真是讓我一頓好等啊。”
許今夏視而不見,直接往樓上走。
周尋夜看不得她這麼下許瓔的麵子,沉聲道:“你聾了,沒聽見瓔瓔在跟你打招呼嗎?”
許今夏站定,回頭冷冷地看著她,“你看我不順眼大可以將我趕出去,用不著這樣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
“你!”
周尋夜氣得半死,又拿她毫無辦法,隻覺得她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完全不在意他怎麼想,隻想跟他割席,讓他空有拳頭,卻不知道該往哪裡揮拳。
眼見許今夏的背影消失在旋轉樓梯上,許瓔挽著周尋夜的胳膊抱怨。
“尋夜,姐姐今天吃槍子兒了這麼衝,她凶我就算了,怎麼還凶你,我真的好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