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愣愣地看著薄老爺子。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薄爺爺怎麼還反其道而行之?
“薄爺爺,我沒有離婚再婚的打算。”
這段婚姻讓她對婚姻祛魅了,再也不想把自己困在一段隨時會變心的親密關係裡。
“丫頭,因噎廢食不可取,周家那小子是個渣男,不代表天下就沒有好男兒,要不你看看我家小三?”
許今夏腦海裡立即浮現薄凜淵那張如天神般俊美的臉。
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薄爺爺,薄先生值得更好的人。”
她一個二婚女不敢肖想。
樓梯上,薄凜淵抬起的腳僵在半空,他眯眼看著沙發上那個渾身充滿抗拒的女孩。
他就這麼拿不出手,瞧她慌成什麼樣了都。
簡叔察覺到薄凜淵下樓來,他用力咳了一聲,偏偏沙發上的祖孫兩背對著樓梯,對薄凜淵的到來一無所覺。
薄老爺子揶揄道:“丫頭是沒看上我們家老三?他就是看著冷,其實外冷內熱。”
許今夏瞧薄老爺子不像開玩笑,而是認真在推銷薄凜淵。
她驚得立即坐直了身體,“薄爺爺,您彆拿薄先生開涮了,我可不敢肖想他。”
薄凜淵那麼優秀,身邊肯定有同樣優秀出色的女孩。
薄爺爺應該不缺兒媳婦人選,一個勁跟她推銷薄凜淵,難道他是察覺他們最近走得近,變相在敲打她?
簡叔瞥見薄凜淵的臉色沉得發黑,趕緊重重咳嗽一聲。
“三爺,許小姐送了窩窩頭過來,剛出鍋的,您要嘗嘗嗎?”
許今夏聽見簡叔喊“三爺”,就已經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一扭頭,就對上薄凜淵格外幽深的眸子,她心臟漏跳了一瞬。
“薄先生。”
薄凜淵靜靜地盯著她,卻在她臉上看不到半分欲擒故縱的神色。
她就是沒看上他。
莫名的,他心裡有些氣悶,他在她對麵大馬金刀地坐下,拿了一個窩窩頭咬了一口。
許今夏下意識用餘光偷瞄他,原本是想看看有沒有不高興,結果卻被他的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的手機修長漂亮,骨節分明,捏著成本不到一塊錢的窩窩頭,卻像是捏著琉璃夜光杯。
一下子讓窩窩頭都變得值錢了。
薄凜淵慢吞吞的咀嚼,目光卻落在許今夏身上,帶著審視。
那樣的眼神讓許今夏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吃的不是窩窩頭,還是在啖她的肉。
她尬笑了一聲。
看來他聽見她跟薄爺爺的對話了,想到她居然敢不知死活惦記他,他心裡估計恨不得飲她血啖她肉。
薄老爺子似乎特彆喜歡吃榆錢蛋餅,一塊接一塊的吃。
後來簡叔看不下去了,忙勸道:“老爺子,這會兒時間已經晚了,醫生說過不宜暴飲暴食。”
薄老爺子:“……”
他訕訕地放下筷子,大發慈悲的將盤子推到薄凜淵麵前。
“剩下的你吃了,彆浪費小夏的一片心意。”
薄凜淵還沒應聲,許今夏趕緊道:“沒事的,薄爺爺,薄先生肯定吃不慣這個味,我吃吧。”
她剛伸手去端盤子,就被薄凜淵有力的大手握住手腕。
他目光冷沉,“誰說我吃不慣?”
許今夏隻覺得鉗製住自己的大手燙得驚人,她猛地將手縮回去,心臟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