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卑微地討好他們,將自己低入塵埃。
可是她越卑微,他們越不拿她當回事。她以為是22年的生疏橫亙在他們中間,卻沒想到他們根本不是血緣至親。
這樣就說得通了。
許南深瞳孔微縮,注視著許今夏的臉。
安全樓道裡沒有光,隻有那慘綠慘綠的指示牌燈光照在她臉上,形同妖魅。
他分外驚心,“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許南深,我不是你們許如滔跟阮落梅的孩子吧?”
聽她直呼父母的名字,許南深怒火中燒,“直呼長輩的名字,你還有沒有教養?”
他用憤怒來掩飾心虛。
許今夏三年來像舔狗一樣討好他們,明明對這件事一無所察,今天怎麼突然像開了竅一樣?
他還不知道許瓔將他們賣了。
許今夏緩緩抬階而下,走了一半又停下來,高高在上地俯視他。
“許南深,我不是你親妹妹對不對?”
三年來的無視,動輒嘲諷她羞辱她,最近還打她。
要是親哥哥,再沒感情也不該這樣對走失多年的親妹妹。
許南深第一次不敢直視許今夏那雙明亮的眼睛。
當初他們決定把許今夏接回許家,是因為大伯留下的遺囑到時間了。
他們必須把許今夏接回許家,哄騙她簽了股權轉讓協議。
這件事他們瞞得非常好,許今夏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是我的親妹妹,我們費財費力將你找回來乾什麼?”
許今夏也想不通,但她更相信許瓔不會無的放矢。
她眯了眯眼睛,“我也很想知道,許瓔為什麼說我不是許家親生的。”
有沒有親緣關係,做個DNA鑒定就知道了,不巧,她剛好跟秦教授夫婦學過。
許南深錯愕地垂眸看著許瓔,許瓔沒想到許今夏居然當麵拆穿她。
她低下頭,回避許南深的目光。
就在這時,安全門又被人推開,是聞訊趕來的許如滔夫婦。
看見許瓔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阮落梅都快瘋了。
“瓔瓔,你怎麼傷成這樣,誰把你推下樓的,你告訴媽媽,媽媽替你做主。”
許瓔看見阮落梅,眼淚倏地滾落下來,“媽媽,我疼。”
阮落梅心疼得不得了,她屈膝半跪在許瓔跟前,想碰她又怕弄疼了她,慌得不知所措。
她扭頭,就看到高高在上的許今夏,她怒目而視。
“是你把瓔瓔推下樓的?你怎麼這麼歹毒,我要報警抓你。”
許今夏倚在扶手上,“你報啊,正好我還想問問警察,冒充家人會不會判刑。”
一句話,就把阮落梅給定住。
許如滔皺眉,“今夏,你又鬨什麼,什麼冒充家人?”
“你問許瓔啊,她把我叫到樓梯間,跟我說我不是你們的孩子,然後就自己滾下去了。”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麼冒充我的親生父母?”
許瓔在心裡大罵許今夏這個癲婆。
阮落梅被她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有點懵,“我看你是急於脫罪,想混淆視聽,許今夏,我不管你跟瓔瓔說了什麼,你把她推下樓是事實,她要是殘了癱了,你下半輩子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