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嬸子陷入回憶中,“以前我們沒有身份證一說,農村戶籍管理也相對滯後。”
“當時你大伯的骨灰被送回來後沒多久,鎮上管理戶籍的辦事處發生了一場大火,把資料全都燒沒了。”
“後來還是辦事處的職員挨家挨戶來查戶口,才重新統計上。”
“不過那時候你爸他們早不在老家了,再加上你大伯已死,可能統計漏了,戶籍處自然查不到有關於你大伯的信息。”
許今夏與秦以安對視了一眼,難怪無人提起許如滔有個大哥的事。
原來許家早就搬去了城裡,與老家斷了聯係,再加上許如滔將知情人全部解雇,更是無人知曉。
所以許今夏極有可能就是這個許家老大的女兒。
可是就算許如滔隱瞞了許家老大的事,許今夏又不可能是許家老大單性繁殖出來的。
也就是說,她親媽呢?
“我爸……我是說我大伯有女朋友嗎,結婚了嗎?”
謝嬸子努力回憶了一下,“聽說是有一個女孩對他窮追猛打,但是有沒有結婚我就不知道了。”
“小夏,你被許老二認回去,就沒有聽他們提起過你大伯嗎?”
許今夏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人都死了20幾年了,提他也隻是徒增傷悲,也不能怪你爸不願意提。”
謝嬸子幾下將雞毛拔乾淨,拎著雞端著雞血回了灶房。
許今夏蹲在原地,看著遠處的青山出神。
秦以安也蹲到她身邊,“這麼看來,許如滔侵占了你爸的家產,又不想養你,就把你扔回老家讓你自生自滅。”
“那他為什麼又在我22歲那年將我找回去?”
這才是許今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既然已經扔了,就沒有再找回去的道理,可許如滔又把她找了回去。
秦以安雙手抱膝,將臉支在膝蓋上,歪頭看著她。
“我覺得你爸年紀輕輕就去世了,肯定給你留了什麼護身符。”
“有可能你爸怕許如滔虐待你,讓你活不到成年,就留了遺囑什麼的,夏夏,你被找回許家後,他們有沒有讓你簽什麼東西?”
許今夏回憶了一下,“好像有。”
那是她剛回許家,許瓔離家出走,家裡低氣壓。
阮落梅看她不順眼,許南深也不願意讓她親近。
隻有許如滔對她很好,不辭辛勞帶她去商場買衣服包包首飾,還給她一張銀行卡,出手就是十萬零花錢。
雖然後來她才知道,許瓔一個月的零花錢有一百萬。
但那個時候她被親生父母尋回,又收獲了善意,她恨不得把心都掏給許如滔。
所以許如滔拿了一份文件給她,讓她簽字,她隻隱約看到什麼遺產分配轉讓之類的字眼。
那時為了討好許如滔,她甚至沒有仔細看,怕他覺得她不信任他。
現在想起來,也怪她蠢,一心一意想討好那一家子白眼狼。
秦以安聽完,心情十分複雜。
這事就很難評。
也不能怪許今夏,畢竟她是那麼渴望擁有一個家的人。
而許如滔也正是利用她這樣的心情,騙她簽了轉讓協議。
“人心險惡,許如滔一家吃著人血饅頭,怎麼還好意思處處打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