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類有情感需求,”薄凜淵頓了頓,“即便我看著很冷淡,但我也是有情感需求的人類。”
許今夏:“……”
“所以我也會感到孤獨。”
這話已經相當於明示了。
許今夏再遲鈍,也不至於聽不懂,但她寧願自己沒聽懂。
她忽然指著高樓縫隙間的明月,“薄先生,你看,月亮。”
城市裡的月亮高懸,但是比起鄉下的,確實被城市的夜景奪走了不少光輝。
但是看到月亮,她還是很開心,說明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薄凜淵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見掛在半空上的月亮。
月華皎皎。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拉下來,“你小時候沒人告訴你,不能亂指月亮嗎?”
許今夏疑惑:“為什麼?”
“聽說指了月亮,月神會下凡來割你耳朵。”薄凜淵說到最後幾個字,手指在她耳朵上輕輕捏了一下。
本意是想嚇唬她。
哪知她的耳垂捏起來意外的有感覺,像是有隻小蟲子,在噬咬他的指尖。
一股麻酥酥的滋味自心頭竄起,他險些又沒繃住。
許今夏也沒料到他會說動手就動手,耳垂上似乎有股電流,她頭皮都快炸了。
她趕緊往旁邊退開兩步,反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臉頰燒了起來,滾燙滾燙的,心跳似乎也漏跳了一拍。
兩人對視一眼,又飛快移開視線,尷尬在兩人之間蔓延。
除了尷尬,似乎又多了一股曖昧的氛圍。
“我、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了。”說完,她就往回走。
薄凜淵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小學生一樣,手有點賤。
“我送你。”
許今夏倉皇地看了他一眼,“不、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薄凜淵看著她逃之夭夭的背影,伸手揉了揉臉頰。
到底還是沒有再追上去。
許今夏回到病房,才發現病房裡居然有人。
阮落梅坐在病床邊,看到她推門進來,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你去哪裡了?身體不好怎麼不在病房裡待著,還到處亂跑。”
這已經算是阮落梅與她說話時,最善意的口吻了。
許今夏看著她無事獻殷勤,緩緩走到病床邊,掀開被子躺上去。
“你來做什麼?”
阮落梅將旁邊的保溫桶拎起來,“聽說你身體虛,我親自下廚煲了雞湯給你送來,我給你盛一碗。”
“不必了。”許今夏拒絕,“無事獻殷勤,我害怕。”
阮落梅手指微僵,但想到許今夏失蹤的那一周多,是去了杏花村。
也不知道她去杏花村乾嘛。
許如滔心裡不安,怕她是去查她身世的,雖然老家那邊他們打點過,但認識大伯的人還沒死色,難保不會讓她查出什麼來。
“夏夏,我知道這三年是媽媽忽略了你的感受,這段時間我也仔細反省了。”
“你不能怪我啊,對媽媽來說,瓔瓔陪在我身邊22年,我與她親近些是本能,但我對你的愛一點也不比對瓔瓔的少。”
許今夏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阮落梅還真敢說。
“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嗎?”許今夏突然問道。
阮落梅準備好一肚子的長篇大論都卡在嗓子眼上,目瞪口呆地看著許今夏。
她不知道許今夏的生日是哪天,也沒關心過,反正他們接她回來,就是為了謀取大伯留在信托基金裡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