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寧業勳送走寧嗣音,轉身往停車場走。
想到自己攬的活,他就頭疼。
寧嗣音連她女兒出生日月都不記得,他上哪找啊?
就算是大海撈針,那撈上來的那根針也得是他們要找的針。
萬一撈到彆的針了呢?
寧業勳走了一半,想想又往回走,打算找他爸打聽打聽。
他媽不靠譜,他爸還是靠譜的。
寧三叔剛退休,每天約著胡同裡的老頭去釣魚。
接到兒子的電話,他發了個定位給他,等他釣上三條魚,寧業勳才姍姍來遲。
他在寧三叔身旁坐下,看著老頭頂著草帽,穿著舒適的唐山裝,坐在樹下釣魚。
“爸,您這退休生活適應得挺好的啊,我都有點羨慕了。”
寧業勳仰躺在折疊椅上,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悠閒愜意。
寧三叔:“你羨慕啥,年輕人就該拚搏,我還等著你出人頭地享清福。”
“那您可有得等了。”
寧三叔雙腿撐地,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找我,公司出什麼事了?”
“沒事,堂姐回來了,我媽叫我回去顯擺呢。”
“阿音回來了?她這些年都在國外,難得回來一趟,你大伯大伯母心裡掛念得緊。”寧三叔說。
寧業勳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樹下隻有他們父子倆,寧業勳也不拐彎抹角了。
“爸,堂姐在嫁給堂姐夫前,是不是未婚先孕生過一個女兒?”
寧三叔眉頭緊蹙,“你怎麼知道,又是你媽在你跟前嚼舌根?”
寧三叔還是很維護自家侄女的名聲,當年那件事在寧家是公開的秘密。
但為了寧嗣音的名聲,大家都絕口不再提這件事。
倒是他老婆時不時在他耳邊念叨一兩句,明裡暗裡說寧家人狠心。
為了寧嗣音的名聲,把剛出生的孩子丟掉,太沒人性了。
他們年輕的時候為這事也吵過嘴,後來寧嗣音嫁了外交官,移居國外,他老婆就很少提起這件事。
寧業勳皺眉,“爸,您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媽,難怪你倆經常吵架。”
“你媽那嘴有多碎你不是不知道,這事不是她說的,還能是誰?”
“你這次可就冤枉我媽了,不是她說的,是堂姐親口告訴我的。”寧業勳小小得意了一下。
寧三叔訓斥,“你堂姐失憶了,根本不記得這件事,你少忽悠我,是不是你媽知道你堂姐回來,跟她不對付,又亂說了?”
“爸,我媽在您心中就是這種形象?我說了是堂姐跟我說的,我沒包庇我媽。”寧業勳快氣成了河豚。
他知道這事也不怪他爸會怪到他媽頭上,他媽那嘴確實碎。
但這件事他媽從來沒跟他說過。
寧三叔表情嚴肅,“你堂姐失憶了。”
“她想起來了,記得自己婚前生了個女兒,還拜托我幫她找來著。”寧業勳得意洋洋道。
寧三叔狐疑地看著他,“真是你堂姐跟你說的,她真的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