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嗣音怔然地看著薄凜淵,她嫁給薄未晞二十餘載,見過薄凜淵的次數連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
這次回國,薄凜淵對她也是尊敬有加。
但他本來就少言寡語的,平時兩人在老宅遇見,也就是點頭打個招呼。
這會兒薄凜淵讓她留下當見證,她也不好拒絕,“好。”
她重新坐下,薄凜淵抬了抬手,肖秘書拿著平板闊步走進來。
“執行長,薄先生,薄太太,我現在就給你們還原下午在商場發生的事。”
說完,他點開視頻。
薄安寧看見視頻裡就是她們在商場那一段,她臉色大變。
她猛地站起來,撲向肖秘書,要把平板搶過去摔碎。
卻被薄凜淵伸手攔住,“薄安寧,給我坐回去。”
薄安寧渾身打了個寒戰。
在這個家裡,她不怕威嚴的薄老爺子,不怕儒雅的薄未晞,更不怕兵痞子薄亦臣。
她唯獨怕冷冰冰的薄凜淵。
她握緊拳頭,不敢再撲過去搶平板,但她直接跌坐在地上哭鬨。
薄凜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給你一秒鐘閉嘴。”
他才不慣她毛病。
薄安寧嚎到一半,聲音全卡在嗓子眼裡,就見視頻開始播放。
客廳裡除了視頻裡傳出來的聲音,再無聲音。
薄安寧咬牙切齒,恨薄凜淵拆她的台,她甚至不敢去看薄未晞的臉色。
視頻播放結束。
薄安寧那句“我爸是外交官”在薄未晞耳邊徘徊不去,如雷貫耳。
薄未晞氣不打一處來,又礙於薄凜淵在場,不得不給薄安寧留顏麵。
“安寧,我讓你在外麵就是這樣仗勢欺人的?”
薄安寧強歸強,但滑跪認錯也快,她抱住薄未晞的大腿,“爹地,我錯了。”
薄凜淵抬手示意肖秘書,肖秘書秒懂,拿著平板離開。
這畢竟是執行長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在這裡看戲,終究不太好。
薄凜淵坐在沙發上,一腿搭在另一腿上,姿勢閒散放鬆。
“你真的知道錯了,也不會回來挑撥你爸媽的關係。”
薄凜淵眸色淩厲。
薄安寧委屈地掉淚,“小叔,我沒有,你彆把我想的那麼壞。”
薄凜淵看向薄未晞,“大哥,這是你的家務事,你自己處理,處理得不讓我滿意,我親自來。”
薄未晞臉上掛不住,他太嬌慣薄安寧,才讓她無法無天。
“去祠堂給我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自己錯哪裡了,什麼時候起來。”
薄安寧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罰跪過,她不肯。
“爹地,我不要跪祠堂,媽咪也打我了,我也受到教訓了。”
薄未晞看著她臉上的五指印,有點心軟,但三弟像活閻王一樣坐在對麵,給他造成極大的壓力。
他咬了咬牙,將臉彆向一邊,“去跪著。”
薄安寧耍賴不去,這讓薄未晞在薄凜淵麵前威嚴掃地。
他直接叫來保鏢,將薄安寧押去祠堂跪著。
薄安寧一路上都在哭嚎,直到聲音漸漸消失。
薄未晞抹了把臉,試圖為薄安寧說話:“凜淵,安寧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