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大哥。”薄凜淵直接打斷他的話,“子不教父之過,薄安寧會變得像今天這麼囂張,完全是你的教育出了問題。”
當眾就敢喊出“我爸爸是外交官”這話,是生怕不能給薄未晞惹事。
這次姑息了,下次殺人放火,她都敢打著她爸爸是外交官的旗號胡作非為。
薄未晞被弟弟數落得抬不起頭來,“我也沒料到她在外麵這麼張揚。”
薄凜淵說完教育問題,又看了一眼寧嗣音,“大哥,你是不是應該跟大嫂道個歉?”
剛才薄安寧字字誅心,明顯讓夫妻倆生了嫌隙。
現在事情真相大白,薄未晞錯怪了寧嗣音,理應道歉,修複夫妻感情。
寧嗣音卻有些心灰意冷,“三弟,謝謝你還我清白,沒其他的事,我先回房了。”
薄凜淵:“大嫂你隨意。”
寧嗣音起身上樓,從始至終都沒有給薄未晞一個眼神。
薄未晞坐在那裡沒動。
今天的事即便他有錯,但他也拉不下臉去道歉。
薄凜淵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男人的自尊心總是用在不合時宜的地方。
“要喝一杯嗎?”薄凜淵問。
薄未晞這會兒確實心煩,便點了下頭。
薄凜淵起身,去拿了一瓶羅曼蒂克出來,又讓管家拿酒杯過來。
紅酒注入醒酒器,醒酒的功夫,薄凜淵已經想好怎麼開口。
“大哥,今天這件事你怎麼看?”
薄未晞現在心情很亂,他苦笑一聲,“我能有什麼看法?”
薄凜淵:“薄安寧在外麵囂張跋扈,回家還挑撥你和大嫂之間的關係,你真的要繼續放任她下去?”
這哪是生了個女兒,是生了個仇人吧?
薄未晞抿唇不語。
說實話,寧嗣音要找回這個私生女,他心裡不是一點也不介意。
那孩子是她跟誰生的,是不是真像安寧說的,她之所以要找回來,是對前任舊情未了。
那他又算什麼?
可這些心思,他卻無法當著薄凜淵的麵說出口。
他拿起醒酒器,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一飲而儘。
薄凜淵見狀,也給自己斟了一杯,慢慢品酒,“你心煩什麼?”
薄未晞年過不惑,但人生路走得一帆風順,除了官場淬練出的沉穩,他在處理家庭矛盾上卻還是新手。
尤其最近發生一係列的事情,讓他難以處理。
“我……”
薄凜淵見他欲言又止,也不催促,慢慢喝著酒。
等薄未晞一杯接一杯把自己灌得微醺,剛才難以啟齒的話,這會兒似乎也能開口了。
“這些年我主外,阿音主內,孩子的教育也是阿音負責。”
“如果沒有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這個家完美得讓所有人羨慕。”
“可是現在……”
薄凜淵抿唇,“你覺得你們現在的狀態,是那個流落在外的孩子造成的?”
“老三,你不懂我的心情,你說我小心眼也好,沒容人之量也罷,我不希望找回那個孩子。”
這是薄未晞的真心話。
如今那個孩子還沒找回來,一家人就要分崩離析,真找回來,這個家還能完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