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許今夏翻譯完文獻,打算下個早班,秦以安今天有應酬不在第九院,她走出工業園站在路邊打車。
一輛紅色轎跑擦著路肩停在她跟前,她皺起眉頭,看著車窗緩緩降下。
消失許久的許瓔坐在車裡,冷眼睨向她,“上車。”
許今夏才沒那麼傻,“有事說事,我這人嗅覺敏感,聞不得騷狐狸的味兒。”
許瓔氣得雙手緊握方向盤,“許今夏,你彆給臉不要臉。”
“怎麼,許家也要破產了,他們讓你來打秋風?”
許瓔閉了閉眼睛,“不是關於許家的事,是關於周尋夜的。”
許今夏覺得許瓔也是個可憐人,聽說周尋夜最近和那個叫寧寧的女孩打得火熱。
她不止一次撞見周尋夜帶那女孩去野外尋求刺激。
她們當初為這個男人爭得頭破血流,到頭來都是一場笑話。
“要說他,那你更要免開尊口了。”
“我聽說你攀上薄凜淵了,那你知道昨晚周尋夜給薄凜淵的侄女薄安寧轉了兩千萬的事嗎?”許瓔說。
許今夏剛抬起的腳又落回原地,整個人像被閃電擊中,僵在當場。
“你說什麼?”
“今天下午周尋夜被帶走前,匆匆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讓我轉告你,如果他出事,他會告訴紀檢組,轉給薄安寧的那兩千萬是賄賂她父親薄未晞的。”
許今夏聽懂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難怪常言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薄安寧昨晚和周尋夜在一起,估計就是拿她的身世跟周尋夜做了一筆交易。
周尋夜那樣的人精,怎麼可能被薄安寧幾句話就哄得轉她兩千萬。
那是他留給自己的後手。
許今夏在心裡暗罵一句蠢貨,寧嗣音教出來的女兒眼皮子為什麼這麼淺?
兩千萬就要搭上她父親的仕途,到底值不值當?
許今夏握緊拳頭,“他想讓我做什麼?”
許瓔原本沒有把握能讓許今夏態度鬆動,但是此刻,她不得不佩服周尋夜。
看來夫妻三年,他還是了解這個枕邊人的。
“他要你保周家無事,否則他不介意拖一個大官下水,給他們陪葬。”
許瓔說完,再沒跟許今夏多說一個字,方向盤一打,很快消失在茫茫車流中。
許今夏直挺挺地站在路邊,整個人像懸崖上的一株蒼鬆。
耳邊忽然響起鳴笛聲,許今夏回神,看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賓利。
車窗降下來,她看見車裡坐著慈眉善目的薄老爺子。
眼淚幾乎在瞬間湧上來,又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
“叔叔……”
薄老爺子也看見了她的眼淚,再加上她這一聲哽咽的叔叔,那個心疼喲。
“怎麼了孩子,受什麼委屈了,快上車,告訴叔叔,叔叔給你做主。”
許今夏抹去眼淚,拉開車門上車,“我沒事,就是突然看見您有些意外。”
“這都值得你哭一鼻子,看來以後我要經常來接你下班。”薄老爺子疼惜道。
許今夏揚起笑臉,“那怎麼行,太麻煩您了,您要是想我了,給我打個電話,我讓薄先生來接我。”
薄老爺子笑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