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轉,轉眼便到了劉家拍賣行一月一度的小型拍賣會之日。
流雲居門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前往拍賣行。
隊伍前後左右各有四名氣息深沉、麵無表情的護衛,其中兩人是流雲居本身的大羅金仙強者,另兩人則是劉家拍賣行派來接應的大羅金仙。
被他們護在中間的,多是那些為了躲避仇家而長期入住流雲居的客人,個個行色匆匆,眼神警惕。
顧淵靜靜地走在隊伍的最末尾,氣息內斂,與周圍那些或惶恐、或陰鷙的住客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錦袍、麵容帶著幾分輕浮的青年男子故意放慢了腳步,湊到顧淵身邊,好奇地低聲問道:“兄弟,看你麵生,新來的?得罪了什麼人啊?”
顧淵目不斜視,淡淡回應:“沒得罪人。”
青年男子一愣,隨即臉上露出誇張的驚訝表情,質疑道:“沒得罪人?沒得罪人你住這流雲居?一天十枚極品仙石呢!這也太奢侈了吧?”
顧淵依舊語氣平淡:“還行吧。”
見顧淵似乎不願多談,青年男子反而來了談興,嘿嘿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和炫耀,壓低聲音道:“兄弟,不瞞你說,我可是乾了票大的!我強行破了那吳家大小姐的處子之身,玩夠了之後順手把她給宰了!現在吳家那幫老家夥,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殺之後快!”
說著,他抬手指向遠處街道拐角,那裡正站著幾個身穿白色喪服的人,為首是一位頭發花白、雙眼赤紅的老者。“瞧見沒?那個就是吳家家主,天天帶著人守在這流雲居外麵,就盼著我出去好給他女兒報仇呢!哈哈!”
顧淵凝眸望去,隻見那吳家家主麵容枯槁,雙眼布滿血絲,那刻骨的仇恨幾乎要化為實質,死死地釘在青年男子身上。
當他的目光掃過顧淵時,雖然明知顧淵與青年並非同夥,但那濃烈的悲憤與絕望,依舊讓顧淵感受到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敵意。
顧淵眉頭微蹙,問道:“她為何得罪你?吳家為何得罪你?”
青年男子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嗤笑道:“得罪?吳家大小姐和吳家都沒得罪我,我甚至之前都不認識他們。隻不過嘛……我看她長得不錯,又是個黃花閨女,就順手玩了玩,玩了之後覺得留著麻煩,就殺了唄。那些頂尖大家族我暫時惹不起,但這吳家嘛……嘿嘿,我還真不放在眼裡。”
他語氣愈發得意:“我哥半個月後就會帶人來接我,到時候有他們保護,吳家能奈我何?而且,你看我現在在流雲居住得舒舒服服,花的還都是從那吳家大小姐納戒裡搜刮來的極品仙石!等老子離開的時候,她納戒裡的極品仙石估計還有不少富餘。”
“嘖嘖,一想到到時候那遲老鬼看到我揚長而去,卻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樣子,肯定會被活活氣得吐血!哈哈!”
言罷,他又挑釁似的看了遠處的吳家家主一眼,臉上滿是勝券在握的囂張和快意。
那吳家家主被他這眼神刺激得渾身發抖,雙目赤紅如血,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幾乎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來將這殺女仇人碎屍萬段,卻被身後同樣悲憤的族人死死攔住,隻能死死地盯著青年,那目光,恨不能啃其骨、飲其血!
顧淵看著吳家家主那因極度痛苦和仇恨而近乎癲狂的模樣,再看看身邊這青年毫無人性、甚至引以為榮的嘴臉,胸中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驟然升騰。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青年男子,聲音沉冷如冰:“無故辱人清白,奪人性命,還以此炫耀,耗費其錢財,視其家人痛苦為樂……你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嗎?”
青年男子被顧淵這突如其來的冰冷質問弄得愣了一下,旋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不在乎地笑道:“過分?就算過分又如何?現在我還活著,瀟灑快活,而她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我才是勝利者!天能降下天譴來懲罰我嗎?這世道,弱肉強食而已!對我來說,這不過是個挺好玩的‘遊戲’。”
“遊戲?”顧淵眼中的寒意瞬間凝結,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既然天不收你,那便由我來收你!”
話音未落,顧淵體內磅礴的仙元力轟然爆發,他並指如劍,一道凝練至極、快如閃電的劍光驟然揮過!
那青年男子臉上的得意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轉化為驚愕,便感覺脖頸一涼,視野天旋地轉。
下一刻,他的腦袋和身體已然分離!
“噗通!”
兩截屍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青石板。
顧淵心念微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卷起那斷成兩截的屍體,直接將其拋出了人群,精準地落在了遠處吳家幾人的麵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吳家幾人先是猛地一愣,看著眼前仇人的屍體,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護送隊伍中的其他人,此刻也終於回過神來,紛紛臉色大變,驚駭地看著收指而立、麵色冰冷的顧淵,又看了看地上那瞬間斃命的青年,誰也沒想到在這受到嚴密保護的隊伍中,竟然會發生如此血腥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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